太阳照在绿墙山

【全职高手】我和我和他和他（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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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病治不好了，请务必看上一更和避雷须知，误踩雷概不负责。┏ (゜ω゜)=☞【1-2】 【3-4】

这次一丁点叶喻都没有，刷叶王的场合，微量叶乐出没。

在这篇故事里，叶大大和喻大大在感情问题上都用行动诠释了no zuo no die的真谛，这样是不好滴，小盆宇们不要效仿~

按照这个更新速度，我下个月又能出个小薄本了呢。心塞。

5、小餐台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

——谢安琪《喜帖街》

 

这两个月来叶修很容易忘事。他的三个责任编辑用不同的方式向他抱怨了这件事，而其中最有效的是林敬言——他把叶修近期的截稿日期全部打印出来贴在主编韩文清的办公室里。

而叶修的处理办法是把之前苏沐橙送他的记事本换成了一本详尽的工作手册，把每天的工作事无巨细地写在上面，从睁眼开始就按照工作手册逐一实践。负责电话叫他起床的是陈果，午餐外卖是苏沐橙帮他订的，晚餐他固定去找林敬言蹭工作餐。这样一来日子过得就很规律，编辑的抱怨也少了很多。

但偶尔还是会犯错。譬如那天王杰希挂断电话后他满心空茫，回到家倒头就睡，根本就把王杰希要回来取东西的事情给忘了。

所以等到了约定的日子，他从编辑部蹭饭回来，一进家门就发现不对劲。

屋里灯亮着，鞋柜上有一双久别重逢的皮鞋，熟悉的背影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听到响动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客厅来。

王杰希，两个月零一周没见，还是老样子。

“我本来在门口等你，不过你去得有点久，邻居……”王杰希避开他的注视，“我想自己反正有钥匙，就先进来收东西了。”

叶修愣了愣，换上拖鞋往屋里走。

“对不起，我把这事忘记了……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我已经泡了茶。”

茶几上摆着一套功夫茶具，两年前他们搬进这里时王杰希买来送给叶修的礼物，可叶修嫌麻烦从来不用，每次都让王杰希泡给他喝。而分手之后这套茶具也被收进了柜子里，王杰希拿出来重新洗过一遍又泡上了金骏眉。

两只青瓷茶碗并排放着，一个喝到只剩一点茶叶渣子，叶修端起另一个，茶水只是微温。

“我还差一半没收完，”王杰希转身进了书房，“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于是叶修就真的打开手提电脑放在茶几上开始查收邮件，余光里王杰希的侧影简明清晰。

 

王杰希和叶修不一样，他不是gay。叶修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医学院读研，努力了大半年才把人追到手，兢兢业业交往两年半等到他拿到博士学位进了医院工作，顺势就说服他搬出来与自己合租。

起初他们分开住两间屋子，后来叶修把主卧换成了双人床，王杰希那间屋子变成了书房，不知不觉就堆满了东西。

叶修相当讨厌整理，王杰希不在的时候那屋子全然是乱的，如今看着他把东西一件件收拾出来，恍惚的一瞬仿佛这只是个大扫除的周末。可那剪影沉默而沉重，那些书本资料杂物和衣服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飞快地褪去了颜色，记忆像是被人用橡皮轻轻擦去，只留下铅笔印在纸上的浅浅压痕。

他们大概的确曾有过美好的过去。

 

两个大行李箱都装满时，王杰希停下来，仔细地把手洗干净，坐到叶修旁边用热水沏茶。

叶修合上了电脑。

“好了？”

王杰希没有回答，而是抛回了另一个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叶修苦笑着指指那两个箱子，“你都把东西收拾好了，是打定主意要走吧？还说这些干什么？”

短暂的沉默里红茶的味道甘冽地笼罩了两人，那些干燥的阳光和洇湿的爱情都已逝去，这茶泡得久了，就有一股沉郁的苦涩味。

为什么不把过去的事就留给过去呢？叶修用拇指缓缓转着茶杯，垂着眼睫不去看他。

但王杰希忽地笑了出来，发自肺腑，无关悲喜，仿佛是真心觉得这件事滑稽到可笑。

他说叶修你别闹了，到我们这个年纪，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说？我是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我也有了解原因的权力。我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都自认了解彼此，为什么到了最后连分手的缘由都不能说清楚？

他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做决定，我给了你两个月时间来考虑，如果说你还欠我些什么，那就是这个解释。

他说叶修你好好看着我，好好回答我。

 

叶修抬起眼睛看着他，就像从不曾看过他，目光空泛得没有焦点，一双眼珠子映着他的样子，就像他从未抵达过更深处。

“我没法回答你，你在向我索要一个我根本不知道的答案。”

有那么一阵子叶修以为王杰希要哭出来了，但是没有，那双不怎么对称的眼睛里最终只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

“你因为一个你都说不清的原因和交往了四年半的男友分手，我们甚至连架都没吵过——你真的该成熟些了。”

叶修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没骗你。

“你当然没有。”王杰希叹了口气，“那我换个问题，你和那个张佳乐现在怎样了？”

 

 

 6、阶砖不会拒绝磨蚀，窗花不可幽禁落霞

——谢安琪《喜帖街》

 

与叶修同居一年半后，王杰希得到一个很好的机会去国外做访问学者，为期半年。

去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作为一名刚入职的儿科医生，这次交流机会对他未来的工作和评职称帮助很大。那时候他和叶修交往已经四年，双方都不认为这半年的时间里彼此会有什么改变。

然而当王杰希拖着两个大箱子顶着时差从机场回到家，洗了个澡坐在桌边吃外卖，叶修端着咖啡杯坐在对面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那顿饭王杰希没有吃完。他追问原委，叶修想了很久，说上个月我认识了一个摄影师，叫张佳乐，我们很聊得来，我觉得他很不错。

王杰希平淡地问，所以呢，你们睡过了？

没有，他说，只是觉得他真的很好。我不想骗你。

然后呢？

叶修点起一支烟，夹在指间看着烟丝一点点燃烧剥离。

我发现自己没法扮演好你想要的男友角色。我做不到。

你是指从一而终这件事？

你太急于安定下来，而我还是会爱上别人。就算不是张佳乐，迟早也会有其他人。

王杰希望着他的指尖，白色的烟灰像凋零的花，轻盈地落在桌上摔成粉末。

那时王杰希也笑了，笑着说叶修你终于也厌倦了吧，对你来说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就像走进坟墓一样可怕。

叶修用另一只手按住太阳穴，说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你给我点时间。

而王杰希的回答是拖着两个尚未打开的行李箱出门去住宾馆，几天之后搬进了医院的宿舍。

他们分手了。

 

“我有一阵子没见到张佳乐了，他只是杂志短期合作的摄影师……我们没有在交往，所以不关他的事。”

“那么，当初分手时你说你需要一点时间，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因为你没有来联络我，所以只好由我来问你——你考虑清楚了么？”

“不管我怎么回答，你都已经决定了，不是吗？”叶修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烟盒，被王杰希半途给拦住了——少抽烟多喝茶，他总是这样说。叶修为此从红塔山改抽万宝路，而且还是最淡的白万，起初不知有多不过瘾，如今也已经习惯了。

“那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王杰希把烟盒挪到他够不到的地方，“对我来说，你是花心还是变心，你对我是不满还是厌倦，原因或许很重要，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并没有和你纠缠下去的打算。”

“因为覆水难收？”

“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从这个梦里醒来了。无论你的回答是什么，无论我再做些什么，都不可能再得到我想要的。我们在一起那么久，虽然好事总是比较多，但大概也有限期。”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天鹅绒袋子，笑着塞进叶修手里，“我还是不舍得把它丢掉，所以还给你了。”

叶修捏了捏袋子里的东西，一阵心酸从心底黯淡角落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那些麻木的痛感如今纷纷苏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失去王杰希了，回忆像海潮冲刷着心底坚硬的礁石，他绝望得仿佛窒息。

最好的时光，都已斑驳。

“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了？”王杰希摸了摸鼻梁，“实话说我不是没期待你回心转意，虽然明知你不会，心里还是有点念想。”

叶修收紧手指攥着那只天鹅绒袋子，里面的东西硌着他的手掌。他吸了口气：“如果我说我很后悔，你就会回来吗？”

王杰希的视线落在叶修脸上，像是在揣摩这句话有几分真心。

可最终他也只是笑了笑，说我不会。

——你也不会。

 

临别时王杰希把钥匙拆下来放在茶几上，站在门前拥抱他。

分开时叶修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结冻，再没有一丝暖意。

王杰希微敛起眉，“虽然最后是这么个结果，但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

“去找个好姑娘吧，”叶修摸了摸他柔软的耳垂，“你本来也不是这种人，跟着我趟了几年浑水，就当是攒运气了，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王杰希的手搭在门把上，侧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说，我运气很好才遇到你。

 

TBC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大眼大眼我会努力对你好的，先原谅我吧……还有老叶，其实我还是第一次把老叶写这么渣，不过脑补他是个安定不下来的人已经很久了，对事业很执着但在感情问题上就比较微妙，大概是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把其他的事看得太淡了，那种成长环境看起来也不像是向往安定家庭生活的人……嗯，这就当做是我的私设吧。但这次他作死比较严重，后果也比较惨烈。大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买单，也能从过去的惨痛经历中吸取教训，所以才能够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