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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我和我和他和他(续篇3-3:喻黄-细水长流-END)


BGM:王菀之《细水长流》←我最喜欢的版本


总算打上了END!小丑鱼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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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16与我无缘了,不过首发魔都711婚礼only应该没问题……吧?



3、怎可不奔向你

 

转眼到了讲方案的时候。

黄少天是憋了一股劲想把这份差事做好的,这一个星期又是看资料又是做调查,方案做出来自己很满意,讲得自信满满。他看看郑轩他们几个技术人员,脸上纷纷写着憧憬。再看旁听的魏琛,一边点头一边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最后他去看喻文州,却见他微微蹙着眉,并不十分满意的样子。

心里突然一凉。

喻文州端起水杯扫视众人,默默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口:“你这个还得改改。”

黄少天倒也虚心,“你说说,怎么改?”说着拿起纸笔准备记录。

喻文州指出几处问题,黄少天起初写得飞快,但对方声音始终平平淡淡,问题却越来越犀利,到后来所有人都能看出黄少天已经耗尽了耐心,果然见他“啪”地把笔一撂,抬起头直视喻文州。

“这里我不同意。如果按照你的意思,会降低用户的使用感,现在美食类平台这么多,维持简约友好方便的界面很重要,不然哪来的竞争力?”

“但我们得实现客户的要求,不是说使用感不重要,这是两回事。”喻文州翻开手中的资料,“第三部分第一条,客户既然明确提出来了,我们就得做到。”

郑轩在心里叫了声“不好”,旁边的宋晓也递来一个忧虑的眼神。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众人眼看着两人就一个个细节问题反复确认、推敲、争执,仿佛一场漫长的辩论。喻文州始终沉着冷静,态度称得上温和,但在论点方面显然毫无保留。大多数时候黄少天妥协了,并不情愿,脸色白了又红。他并非不接受他人的意见和批评,但他们的想法在某些枝节上南辕北辙,彼此都想要坚守自己的原则。

随着黄少天的语速渐快,郑轩在一旁暗自心焦,担心下一秒他就会拍桌子走人。但是并没有。甚至他眼睛都发红了,依然强忍着情绪没有当场发飙。

——黄少有点不对劲。

徐景熙使了个眼色,郑轩随之点头,扭头去看坐在最后面的魏琛。对方一脸看戏的表情,俨然是在说“思维的碰撞有助于激发创造力”,根本没有开口打断的意思。

这可怎么办哟,郑轩习惯性地感到了压力。

话音戛然而止。郑轩赶紧去看两位当事人。黄少天显然在等喻文州继续,但后者低敛着眉,视线垂下来盯着手中的中性笔,笔头轻轻敲了敲桌面。

“今天先到这里吧,”喻文州转头看向众人,“时间不早了,大家也很疲劳,再拖下去效率很低,明天再说。”

魏琛颔首,满脸“文州办事我放心”的表情,带头走出了会议室。郑轩他们也不想久留,临走前贴心地带上了门。

屋子里就剩下喻文州和黄少天各自坐着。黄少天没做声,搬出手提电脑准备整理修改意见,却听喻文州说:“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把意见整理好给你。”

黄少天迟疑了一下,从屏幕上方看过来,眉毛拧在一起,满目困苦的样子:“你跟我说实话吧,不用绕弯子。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当然不是。”喻文州走近了,看着他在纸上龙飞凤舞的记录,声音明显变得柔软,“你做得很用心,也很好,但过多地站在使用者的角度思考,忽略了甲方的一些要求。关于这一点我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是没有办法退让的,就算是你也不行。”

最后这句反倒让黄少天有些憋气。他为了喻文州忍到现在没有爆发,却换来这么一句话,就算明知不该将工作与私人感情混在一起,仍然心有不甘。

于是他脱口而出顶了一句:“平台做出来就是要吸引更多使用者,不然甲方还是赚不到钱,有什么用?”

喻文州苦笑着揉揉额角:“你太天真了,合同上写明的要求达不到,首先甲方就不能接受。我们的客户是甲方,不是平台的真正使用者,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黄少天哼了一声:“你这根本就是无良黑心商人啊!”

“呵,倒也不算错。”喻文州轻轻按住他的手指,“那我换个说法,与其到时候让甲方来挑你的错,倒不如我现在就做个恶人,反正你有什么不满,还是可以对我发泄出来的。”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抽出手,却没能掩饰脸上的心虚:“也没好到哪里去……以前从来没有和你这样争执过,我不习惯……”

他听见喻文州叹了口气,于是抬头想看看,但头顶突然传来温热的压力,喻文州抚摸他头发的动作很轻却缱绻,那眼神也柔软得像是泛着波光的流水。

“我以前都让着你的,”他轻声说,“你得慢慢习惯。”

黄少天微微怔住,回过神来喻文州已经转身离开。他看着对方的背影,胸口钝痛,心跳如在呐喊。

这感觉令他熟悉又畏惧。

 

第二天上午,喻文州把人叫到会议室,拿出自己修改后的方案——那并不是修改意见,而是认认真真地把方案改了一遍,只是细节处仍有待填充。虽然黄少天不愿承认,但新方案的确兼顾了甲方要求与用户体验,几乎无懈可击,而他原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喻文州做到了。

黄少天有点发呆。

“如果对我的修改没有意见的话,”喻文州朝他看过来,“少天,接下来的细化还是交给你,没问题吧?”

黄少天回过神,点点头。他这才注意到喻文州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衬衫领带都没有换,发型微乱,下巴上有泛青的胡子茬,讲方案时虽然条理清晰,但动作总有些不自然。

“……你熬夜了?在公司?通宵?”当着众人的面,黄少天就这么问了出来。

喻文州显然并不想在同事面前显露疲态,低头笑了笑就想带过。但他还没走到门边,脚步就晃悠起来,按着门把手推了几下没推开,疑惑地“嗯”了一声:“这门怎么回事?”

郑轩嗤地笑了,被黄少天狠狠瞪了一眼。

“我来。”宋晓离得最近,帮他把门拉开,“喻总,你要不要回家休息?”

喻文州摆摆手:“还有事情做,下午再说吧。”

结果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会议室,黄少天还没来得及跟上去,就听见“哎呦”一声,竟是魏琛的声音。

“文州啊,走路留点神,老夫这身子骨可比不过你们年轻人。”

黄少天追出去一看,魏琛扶着墙,喻文州似乎也不太稳当,便抓住他的胳膊,对魏琛解释道:“不好意思啊魏老大,文州为了帮我改方案,昨天熬了个通宵,这会儿正晕呢。您别见怪,要怪就怪我,我方案做得不够好才连累他帮我改……”

喻文州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这样啊,那文州你今天就歇了吧,你这状态还怎么干活?”魏琛在他肩上拍了两下,“也别开车了,让少天送你。他这下可欠了你人情,能使唤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是是是。”黄少天跟着点头。

喻文州拗不过,只好收拾了东西跟着黄少天下楼。在电梯里遇上认识的人,对方招呼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满脸歉意地寒暄。

黄少天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没必要熬夜吧,今天来做也可以。而且那本来应该是我的责任,你写个大纲给我,我不就明白了么。”两人坐在车里,喻文州保险带都扣不利索,黄少天于是倾身过来帮他,凑近了闻见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咖啡味道,于是眉头皱得更紧了,“熬夜还喝咖啡,对身体太不好了。”

喻文州靠在座椅上闭上眼:“不喝咖啡怎么熬得住?我是觉得既然有思路就一口气做出来算了。你是新手,总得带一带你。”

黄少天摸了摸鼻子:“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怪没用的……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喻文州笑了笑,没睁开眼却顺着声音摸到了他的肩膀,“以后你肯定做得比我好。我是觉得你更适合这个,才交给你做的。回头你再仔细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清楚或者想修改的,可以晚点打电话问我。”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你今天就先歇着吧。你看魏老大都发话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精蓄锐才能和甲方大战三百回合。”黄少天拧动钥匙,把车开出地库,“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到家我叫你。”

这话听着让喻文州有点心痒。到家,到你家还是我家,又或者——那套房子是我挑的位置你挑的户型,本应是“我们的家”。

上一个故事惨淡收场,而如今他依然可以微笑面对。

——少天,我们还有没有可能重新开始?

 

车停在楼下,喻文州问黄少天要不要上去坐一下。

黄少天咕哝着“我要是不送你上去你自己电梯按错楼层找错门被邻居当溜门撬锁的报了警也有可能”,把车停下就跟着他上去,进电梯的时候故意让到一边看喻文州还识不识数。喻文州笑了出来,说我只是困,反应慢,又不是喝醉酒。

可你平时从来不熬夜。黄少天在心里说。我还真怕你一头栽地上。

一进门黄少天看到空荡荡的鱼缸登时就愣住了。这个海水缸很大,平时有水草珊瑚和小丑鱼并不显,这会儿空下来就特别突兀,在客厅正中如同黑洞一般吸走他的目光和情绪,胃里难受地搅动着。他不知道喻文州是如何忍受着继续在这房子里独自生活了一周。

“因为是细菌感染,全部东西都要换掉。”喻文州脱了鞋走进屋子,冷静地解释道,“倒缸嘛,就是这样,收拾起来挺麻烦的。”

这些黄少天当然知道。但知道是一回事,心情压抑是另一回事。

他跟着进了屋,见喻文州坐在沙发上朝自己招手。

“少天,来。”

他不清楚喻文州是什么意思,走过去坐在旁边,喻文州就躺下来,头枕在他腿上,闭上眼。

“要睡上床睡去,干嘛占我便宜!”黄少天想挪开,但被喻文州双手抱住了腰,挣扎几下整个人都向旁边歪倒,两人挤在沙发上。

喻文州显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头埋在他胸口,呼出的温热的气隔着衬衫往里钻:“你这么主动照顾我,机会难得。”

黄少天原本就怕痒,被他这么一撩,变本加厉心猿意马,气得屈起膝盖顶了他一下:“喻文州你故意是吧,成心是吧,得了便宜卖乖是吧?!别闹——靠,再闹信不信爷现在就办了你!”

这么一说他还真老实了,不动弹了:“其实你现在办我也没什么,反正我做一半肯定就睡着了。”

“那还不放手?”

“再抱一会儿。”

黄少天哼了一声,也不再抗拒。喻文州抱着他,亲密一如往昔,但当他看到那个空鱼缸,现实突然将他从回忆的碎片中拉扯出来,提醒他这一切都发生过。

“文州,”他把人推开,从沙发上站起身,“你冰箱里有什么?我来做点菜。”

已经十一点,吃完午饭就该回公司了。

喻文州说你随便做点就好,自己抓了个靠垫枕着,显然已经撑到了极限。

黄少天进了厨房,做了一荤一素一汤,出来一看,喻文州已经睡得很熟。他没出声,拿了条毯子盖上去,把菜蒙上保鲜膜,在茶几上留了张字条。

离开时又看着空鱼缸发呆。

他留给喻文州的杂物,刻着彼此姓名的打火机,还有这鱼缸,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献祭于墓碑前的供奉和纪念。那墓碑在他心里,在喻文州心里,埋葬着他们所有最好与最坏的回忆。

——但爱情并不需要坟墓。

他轻轻关上门,走进电梯,心想下午还有许多事要做,要把方案从头至尾重新看过,细化,完善,或许晚上和喻文州讨论一下,也可以留给明天。他能胜任这项工作,以及这之后的更多任务,他有自信,心中也不再犹豫不决。

烦忧无用,只管去做就好了。最可怕的不是求而不得,也不是失了面子,而是日后,三五个月,三五年,甚至三五十年后回想起来,唏嘘感慨哀婉痛惜地诉说不甘和遗憾。他这个人,会做错事会说错话,会头脑发热会作茧自缚,会嫌弃自己的愚蠢痛斥自己的无知,但不会自欺欺人,所以他从不后悔。

他不知道未来是好是坏,但从不因害怕失败而止步不前。

所以他总能找到答案。

 

喻文州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家中安静得只有挂钟走秒的咔嗒声。

他在茶几上找到一张字条,熟悉而潦草的笔迹写着:吃点东西,我下班后再来。

饭菜放在厨房里,用微波炉热过就可以吃。厨师手艺不错,比三年前还要长进,多赖黄少天贪嘴挑食的习性,因此愿意在厨房里多下功夫,又有个从法国学成归来的大厨好友,做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马虎。他还记得他们一起尝过许多声名在外的馆子,黄少天的热情比食物本身更感染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似乎菜肴都变得更加美味喷香。

那是照耀他、给予他能量与希望的,他的太阳。

喻文州平静地吃完了饭菜,冲了个澡,把自己丢上了床。

那鱼缸有些碍眼,他想,该做些什么解决这件事。

比如——

 

下午六点,黄少天结束了工作。

手机上没有未读信息,他想喻文州也许还在睡觉,于是走到窗边的座位旁,拉开了右侧第一个抽屉。

果然,备用钥匙还在这里。

他把钥匙攥在手心里,拿上包离开公司。

开车的路上他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这不重要。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怎么去做。他也知道喻文州变了,大约是摘掉了那些漂亮的面具,不再试图在他面前扮演最好的人,令他得以见到许多新鲜的侧面。

但他们依然如两条不停不歇的河,蜿蜒越过高山丘陵森林荒野,不顾风吹日晒岁月蹉跎,终又彼此交汇,缠绕着,跃动着,奔流入海。

 

黄少天用钥匙打开门。屋里传出舒缓的音乐声,他看到喻文州穿着宽松柔软的居家衣服正在整理房间。

“少天。”喻文州停下动作看过来。

黄少天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扶着冰冷的空鱼缸,深吸一口气。

他不想要满目疮痍断壁残垣——虽然也并不想否认它。但犯过的错误,结痂的伤口,干涸的泪痕,这些都已成过去。他不会去做爱情的守墓人,对着痛苦刻下的墓志铭长吁短叹追忆一生所爱。他不要这些。

他想要的,是更加鲜活的,崭新的,不息的,生命。

 

“文州,”他望进那双眼里,“这周末一起去观赏鱼市场吧。倒缸没有关系,我们再养起来。”

他看到喻文州的笑容,最先从眼角扩散开来,蔓延到嘴唇、脸颊和额头。他听见喻文州平和而带着暖意的声音从笑容中释放出来:

“真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和我和他和他》续篇喻黄线END-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这样一来续篇就全部结束了,真的是HE对吧!糖里没放玻璃渣呀!

后面会有发糖的番外,还会继续贴上来。

姑娘们追连载追到现在,给我留留言呀~~~


《细水长流》这首歌我特别喜欢,歌词写得像诗一样:

不管为何 沿途如何 它都长流
铁和石也可割破 这是过山的河水
它奔前流流流 不管蹉跎
为流入滔滔大海 方会安心而存在

不管为何 沿途如何 它都长流
我怀内那些爱 也像这一江河水
永为你也永向你一生奔流
现时昨天将来都也因你而存在

若你双眼是深海 你已经浸没我
谁令我现能去爱 你已否知道么
我感激我们遇见 在今生像河与海
你那臂弯溶汇结合我 盛我在内

若有天要被分开 我远山也踏破
寻办法又流向你 你会否等我么
你可知每凝望你 便彷彿像河看海
你那暗涌如在叫唤我 唤我入内
怎可不奔向你

天空晴时 雷霆来时 它都长流
似怀着某种意志 这是过山的河水
它奔驰流流流 始终坚持
为流入滔滔大海 方会安心而存在

若你双眼是深海 你已经浸没我
谁令我现能去爱 你已否知道么
我感激我们遇见 在今生像河与海
你那臂弯溶汇结合我 盛我在内

若有天要被分开 我远山也踏破
寻办法又流向你 你会否等我么
你可知每凝望你 便彷彿像河看海
你那暗涌如在叫唤我 唤我入内
怎可不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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