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绿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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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叶王】 NeverLasting - 5
*我为什么要日更！！！
*这个B我装不下去了，咱还是老套路，撒狗血吧~七夕过了也还是要虐狗！
*就算打王叶tag也毫无违和……大眼表示，喻文州负责装逼，叶修负责耍帅，自己负责攻。
*这次竟然有了BGM，果然是开始狗血了：
5、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肖时钦醒了。他头脑发昏四肢疲软，昏睡咒语的后遗症尚未解除，又接连赶了几天路，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身体自然是扛不住的。
他睁眼看了看四周，渐渐想起自己是在R城南面的荒野里，后半夜的时候孙翔找到了这个洞穴，连拖带扛地把他丢进来，算起来也没睡多久，就被洞口隐约的微光给弄醒了。
他想到孙翔——那孩子却不在洞里。这会儿太阳就快出来了，能跑到哪里去？他忍着头晕爬起来，匆匆忙忙地往洞口走，心里一面担忧一面又想抱怨，但当他在洞口看到抱膝而坐的少年时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地平线已经发白，他站在少年身后，看着远处泛着金色的层层叠叠的云彩，没有作声。
孙翔却说话了：“抱歉，把你硬拖到这种地方。”
肖时钦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孙翔道歉。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少年还望着日出的方向，丝毫没有躲起来的意思。他的血统很强，清晨时的太阳光杀不死他，这会儿只是觉得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发痒罢了。
“你有什么打算？”肖时钦在他旁边坐下，“还会有人追上来吗？”
孙翔摇头：“不知道。到下一个城镇你就可以走了，人类太弱，只会拖我的后腿。”
肖时钦无法反驳，只好笑了笑，问道：“那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无所谓，反正不会被抓到的。”
彼此沉默了一阵，太阳又往地平线上升了一截，阳光已经照到山坡的东面了。肖时钦觉得又渴又饿，但没有说出来。
“我本应该死掉的。”孙翔突然说，扶着膝盖站起来，随手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三十年前，家乡发生了瘟疫，父母把我丢到树林里自生自灭，半夜的时候那个人从泥土里钻出来，满身脏兮兮的，问我想不想活下去。”
肖时钦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身世。孙翔不怎么爱讲话，很难沟通，一旦开口就像在和人吵架，鲜少有这样低声说话的时候。
“真可笑，周泽楷自己都活得没意思了，却希望我活下去。”孙翔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他说他活了五个世纪，第一个百年他找到了一个伴侣，所以第二个百年他过得很幸福，然后在第三个百年失去了他，余下的时间就只能在睡眠中度过。”
他把脚边的一块碎石踢下山去。
“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然后有一天，他消失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是重新回到泥土中了吧。肖时钦听王杰希提起过，一些活了很久的吸血鬼有时会选择沉睡，在棺材中，或是土地里，几十年或是几百年，只要不被惊扰就不愿醒来。
“我听说过秘党的事……但周泽楷是被驱逐的人，不能回到吸血鬼的社会，我也不能，所以我其实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他皱了皱眉，太阳已经整个儿跃出了地平线，这个洞口半隐在阴影里，但很快也不能停留了。
“周泽楷说，如果厌倦了，就去找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要么和他一起生活，要么就被他杀死。他说那个人一定在第一眼就能认得出。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阳光一点点爬上这块山坡，孙翔却毫不在意地转过身，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平静而认真地看着肖时钦。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那个人。所以我没有杀掉你，还把你从R城劫出来，想你交换誓约，分享永恒的生命，直到某一天我们一起迎接日出和死亡。”
肖时钦愣住了，花了好些时间才搞清楚孙翔在说些什么。这少年不会绕什么弯子，就这么笔直地冲过来，而自己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突然跳了起来。
孙翔站在那里不动，他却一把抓住少年的肩膀，把人拖进洞内，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洞口那块小小的平地已经被阳光占据。
“你小心点——”
“死不了。”孙翔耸了耸肩，慢吞吞地往山洞里走去。
肖时钦被落在后面反倒手足无措起来。这孩子刚丢了一颗重磅炸弹，转眼又像是没说过一样走开，肖时钦心脏都快跳出心口了，他都不打算负起责任来么？
王杰希被带到会客室时吓了一跳。要不是他一向好涵养，此时恐怕就已经脱口而出——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和他们是一伙的！
叶修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笑着冲他招手。
“休息得怎么样啊大眼？”
王杰希在他对面坐下，看看他，又看看主位上的喻文州，冷冷地说：“这又是唱哪一出？”
“我和秘党一向有些往来嘛，互惠互利，互相帮助。”叶修继续笑，手里把玩着香烟盒，向喻文州那边点了点头，“我是来保释你的，配合一下吧？”
“保释？”王杰希皱起眉，也看向喻文州，“秘党什么时候变成警局了？保释金几何？我只怕是付不起。”
喻文州坐着喝茶不说话。骨瓷茶具，伯爵红茶，他喝起来其实没有味道——除了动物血液，他吃什么都是没味道的。
“原本呢，至少要拿掉你一只眼睛才能放人，但我最擅长讨价还价了，所以只要你说出孙翔的下落，亲王殿下立刻就放你走，而且保证你朋友的生命安全。”叶修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老榆木，至少有一二百年了，喻文州就喜欢把钱花在这种没什么用的东西上。“你信不过秘党没关系，信得过我就好。”
“那倒也未必。”王杰希说。
喻文州毫不掩饰地笑了一声，叶修浑不在意。
“秘党会杀孙翔么？”
“不一定。”喻文州丢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呵，不会杀的，他是周泽楷最后的血裔，杀了他留人话柄，犯不着。最多把东西收回来，把人放了，如今是非常时期，何必内耗。”
喻文州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叶修一眼，目光像一把温柔的刀。
叶修仿佛没看到，只是对王杰希说：“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要么点头，要么说好。”
“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对你又没坏处。”
“我还有很多事没搞清楚。”
“留在这里也不会有进展的。再说这是秘党和外来者之间的事，你掺合什么？”
“那你又为何在这里？”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想和这只笑眯眯的老蝙蝠打交道，你多少体谅一下啊。”
“如果我再被袭击呢？”
“在这件事解决之前，我的人会在暗中保护您，请放心。”喻文州说。他的茶喝完了，这件事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王杰希盯着叶修，但对方低垂着视线，并没有看过来的意思。
他在心里暗自叹息，转头对喻文州道：“请给我一张地图。”
片刻后有人送来一幅R城周边区域的地图，王杰希在南面圈了一笔。
“目前是停留在这一带，接下来可能会继续往南走。移动速度不快，大概是因为带着肖时钦。”他放下钢笔，抬头看着喻文州，“我可以走了？”
喻文州微笑：“请便。”
王杰希真的走了，没再多看叶修一眼。喻文州的手下送他出去，这会儿正是早晨，吸血鬼行动不便，离开庄园他就自由了。
叶修仿佛无动于衷地坐在椅子上，终于把烟点了起来。
“笑眯眯的老蝙蝠？”喻文州站起身，踱到叶修旁边，“您真爱开玩笑。”
“难道你不是？”
“不敢当。”
他拿起地图看了看，王杰希画出的范围很小，只要出发及时，找到孙翔应该不难。
“您不和他一起走吗？这里进城要走很远，我可以借您一辆车。”
叶修吐了口气，终于露出些许无奈地样子：“拜你所赐，他在生我的气。”
喻文州笑道：“看来是一物降一物，我竟不知您已经改变了主意。”
“我没有。”叶修看看会客室的门，又看看手中的香烟，“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不劳你费心。”
喻文州一愣：“我还以为……”
“你也变得天真起来了啊，文州。”叶修嘲弄地看着他，烟线在他眼前晃了晃，“是黄少天的功劳？”
吸血鬼的嗅觉很灵敏，而叶修的烟草味又太冲，喻文州不得不退开一步。“如果您没有那个打算，还是趁早放手得好，毕竟欲望总是难以忍耐，总有一天会失控吧。”
“这种事你就不用管了，给我准备车吧。”
“那么我们约定的事……”
“我会遵守的，但是对长老会之外的人要保密。孙翔那边你和黄少天亲自去，那孩子很强，你们两人联手才有生擒的可能。”
“明白了。”
“你打算派谁去保护王杰希？”话题又绕回到这件事上。
喻文州向他鞠了一躬，把笑容藏在阴影里。
“当然是最可靠的人选。”
叶修开车追上王杰希时，他才走到庄园门口——这地方实在太大了。
“这位先生要不要搭顺风车？”叶修踩了刹车，在路边冲他按了一声喇叭。
上午八点，阳光明媚，王杰希眯着眼睛转过头，不客气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以为你和秘党亲王还有要事商议。”
“吸血鬼在这个时间是要睡觉的，你不要吃醋。”叶修伸手摸了摸他微卷的头发，“喻文州这里待遇还不错？”
“不错。”王杰希点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手。
叶修发动车子。
“肖时钦的钟表店被烧了，秘党接管了那片区域，但你最好还是不要靠近，我直接送你回家。”
王杰希不作声。车子平稳地在路上疾驰，回城需要半个小时，他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然后闭上眼。
既身处暴风眼，又对一切无能为力，被排除在真相之外，却无法真正获得自由——而一而再再而三推开他的人，是叶修。
认识叶修……有三年，还是四年了？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少年，对自己的能力和极限都毫无概念，半夜在旧城区的公园里错误地召唤了一只恶魔，险些毁了整条街道，直到那男人突然出现，手里只捏了一支烟，烟线在黑夜中仿佛一把巨镰干脆地砍下了恶魔的头颅。
真了不起，贝希摩斯*可不是能轻易召唤出来的恶魔啊，你想毁灭世界吗？——那男人如是说。
世界不会被王杰希毁灭，王杰希的世界却被叶修搞得一团糟。
这个握着镰刀从天而降的男人，注定是他命中逃不掉的劫数。
车停在王杰希的住处楼下。他在旧城区有一家小小的占卜屋，就在旧教堂相邻的街区。叶修熄了火，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睡着了？”
“没有。”王杰希睁开眼，解开保险带，并不着急下车。
“想什么呢？”叶修随口问道。
“我在想，原来已经喜欢你这么久了。”
叶修眉梢一颤，双手还是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声音平淡而轻佻：“那就别再喜欢下去了。”
王杰希突然笑了一声，倾身过来攥住对方的领子拉到近前，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他骗不了自己，就像此刻无望的呼吸和心跳骗不过彼此交缠的唇舌。
这是他捉不到留不住看不明放不下的人。
他几乎是强迫自己放开手，咬着下唇皱紧眉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叶修平静的脸。
“我不会再碰这件事了。”他说得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很艰难，“秘党，外来者，碎片……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叶修再次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而这一次他没有避开。
“这才是好孩子。”
王杰希捉住另一只手贴在唇边。
“但我不会放弃你。”
他低声说，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阳光里。
TBC
*贝希摩斯：圣经中记载的一种生物，后来被衍生为恶魔，有个更通俗的叫法——比蒙巨兽。有木有英雄无敌的小伙伴，举起手来让我看到！
*叶王初遇的设定有改动，不过我觉得没人会记得之前的233333
《风眼》歌词：
站立在路上默然代替说话
心只想到可不可以跳出风眼
转念在循环 困在心中间
站立在路上突然未甘平凡
开不到口偏偏听到太多呼喊
退路在围栏 靠自己挣扎
难过总可能会惯 总可能支撑
悲伤一天变淡 偏偏刺痛并未放慢
抬头面对伤疤 不要让我倒下
移平亦可复原 昨天美满的家
无情砸碎的家 不要又再倒下
无忘落荒誓言 会否撑过孤单
于风眼 不开眼 跨越亦难
层层渐褪伤疤 请葬下我灾难
移平亦可复原 昨天美满的家
无情砸碎的家 不要又再倒下
无忘落荒誓言 会否撑过孤单
于风眼 不开眼 跨越亦难
于风眼 只往返 怎会放下
【片花】
老叶：大眼儿你太不乖了，哥这黑脸都白唱了，出场费你报销啊？
喻总：我报。
黄少：本章没领到工资！差评！
老叶：你本来就是打酱油的。来，我这份便当送你了。
大眼：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
老叶：……不行，文州，咱得研究一下，到底为什么这个RPG开局就选错了种族和难度的人竟然是总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