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绿墙山

call me 绿墙山

善用导航
同人文转载不喜,其余随意
不提供文包下载
请勿进行无授权的二次上传

【侠客风云传】壶中日月长(任剑南篇/未南)

好游戏!不来一发吗!!!

*龙王线after story,有黑泥,互相捅刀子的故事

*这是个酒友组的系列脑洞,本篇东方未明x任剑南(偏粮食),日后可能继续搞杨云x傅剑寒……这四个人感觉so乱啊!

*目标是搞死方云华(咦


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上)

任剑南居于天龙教后山的别院,如今已有五载。这后山别院距正殿甚远,以他的轻功,往返也需半个时辰,故而他常常称病不去,教中虽有人对他颇有微词,但屡次向教主进言无果,也只得作罢。这里的守卫比别处少些,平日里访客更少,他笑言自己大隐隐于天龙教,这风云际会血雨腥风的江湖,竟仿佛与他殊无关联,于是研磨提笔,写下“忘忧”二字,裱在厅堂正中。

最先瞧见这字的是方云华。此人附庸风雅,不知从何处得了一本百鸟朝凤曲谱,专程送来给他,见到“忘忧”二字便笑了,说任兄的草书是越来越漂亮了,改日定要请圣教主看看。任剑南顺着他的话点头,捧着曲谱说多谢副教主好意,只是小弟等不及要练上一曲,方兄若有雅兴,不妨在旁指点一二。随后他一直抚琴到日暮,方云华是何时走的,他瞧也没瞧上一眼。

后来这字还是被教主看见了。一身玄衣的东方未明在堂中站了许久,也只是笑了一声,说请剑南兄给我弹一曲寒梅映雪罢。那时正值寒冬,天龙教地处塞外,天寒地冻之时就连一枝梅花都无处寻访,倒是让他无端端忆起江北故园来。待他奏完这一曲,教主写了“仙音居”三字给他,要他差人做成匾额,算是给这别院赐了名。

东方未明再来之时,那匾额就端端正正地挂在正厅檐下,笔力苍劲,深得忘忧七贤真传。

如此甚好,东方教主说,未及踏进一步便飘然而去。


第五年的端阳节,各派高手照例上天龙教拜会,东方未明露了一面,便将解药着夜叉分发下去,自己提着一坛杜康酒去了后山的仙音居。

任剑南一曲弹到一半,那酒坛重重地往琴案上一放,他也就弹不下去,只好起身向东方未明敛手为礼,口称圣教主万寿无疆。

“拿酒器来。”东方未明在他的小院中坐下。他从屋中取了两只青铜爵置于石桌之上,开了坛,斟满两杯,方才坐下。

“教主……”东方未明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改口道:“未明兄。”

“嗯。今日端阳,教中热闹得很,独你一人在此抚琴,看来这唯我独命丸的解药你是不想要了?”东方未明把一只小小瓷瓶递给他,他双手接过来收入怀中,低头说了句“不敢”。

对面那人忽地笑了一声:“你还有什么事不敢的?可知教中人如何说你?”

任剑南只道:“略知一二。”

“哦?不如剑南兄说来给我听听。”东方未明端起青铜爵,仰头一饮而尽。

“无非是说我整日闲居,尸位素餐,忝为本教护法,若非有反意,便是个无用之人,不如除之。”他说完自己也笑了,酒爵贴到唇边抿了一口。这般烈酒,他酒量稀松平常,不敢豪饮。

东方未明颔首道:“可你紧那罗护法殊无悔意,仍旧每日抚琴为乐,当真是不怕死。”

任剑南苦笑:“生又何欢,死亦何苦?”

东方未明把青铜爵放在他面前:“斟酒!”

杜康酒色清味醇,入口极烈,非任剑南所爱。他知道东方未明也更偏爱百草门特酿的百草酒,但每年总有那么几日,他们二人要对着这么一坛杜康闲坐谈天。他还知道这酒是此人只身亲往杜康村买回来的,那地方离洛阳城近,离逍遥谷也不远。堂堂天龙教主,却要乔装易服不远千里去一个小村子买酒,传出去武林中人大约也是不信的。

“你可知是何人在背后造谣推手,想要你的命?”东方未明又问。

“那自然是方副教主了。副教主为了天龙教,可谓劳心戮力,用心良苦。”

东方未明呵呵一笑,眼底略过一抹凉意:“剑南兄,小弟近日总在思忖一桩事。”

“未明兄有何心事,不妨说给在下一听。”

“我想杀一个人,却找不到借口。”

“未明兄想要谁的命,又何须借口。敢问那是何人?”

“方云华。”

任剑南大笑,举起酒爵痛饮一口:“小弟才是不解,以未明兄的性子,如何竟留他到今日?”

“自然是有些用处的。”东方未明自斟一杯,脸上带着些许微末的笑意,“就像众人都说剑南兄是个可有可无之人,但我留着剑南兄的性命,也有些用处。”

“既然如此,还望小弟的用处与方副教主的用处不同才好。”任剑南把酒爵放下,起身踱到琴案边,随手拨弄琴弦。

东方未明不笑了。他又喝了一杯,喝得太急,咳嗽两声,用手指拭着嘴角。

“未明兄这些年的酒量益发浅了。”任剑南在琴边坐下,想把那一曲弹完。

“剑南兄的酒量倒是颇有长进啊。瞧这脸也没红,步子也没歪,手也没抖……还真是无趣。”东方未明干脆提起酒坛,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陪东方未明喝酒的人已经不在了,而任剑南除了酒和琴之外再无人相伴。

“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争奈雨收云散,凭阑干、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庭院。”任剑南随着曲子唱道。他声音虽低却清澈,在琴声上一掠即去,不故作缱绻,因而显得苍冷起来。

随后词意一转,又道:“催促年光,旧来流水知何处?断肠何必更残阳,极目伤平楚。晚霁波声带雨,悄无人、舟横古渡。数峰江上,芳草天涯,参差烟树。”

一曲奏罢,按弦阖目,良久不语。

这功夫东方未明已将那坛杜康酒喝去一半,半酣中靠着任剑南的背,将大半的重量压上去,仰头看着天边暮色。

“剑南兄的琴,弹得真好。”

任剑南转过身,扶着他的肩膀,“你今日醉得好快。”

“我来你这里,但求一醉。”东方未明站起来,“我去你房里歇一歇,你再弹一支曲子给我听罢。”

他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曲叫什么?”

任剑南重新在琴案前坐好,抚平衣褶,换上另一支香。

“忆故人。”



(下)

东方未明醒来时,琴音已歇,天色已暗。他在任剑南的床榻上睁着眼睛又躺了半炷香的时间。屋子里有艾草的香味,先前他未曾注意,想来是任剑南在山中采了艾草,依着习俗挂在门上。

他歇够了,便起身出门去寻任剑南,那人果然还在小院里,举着青铜爵慢慢地饮着酒,回眸看向自己时,那双眼睛清醒得骇人。

“未明兄何不睡到天明?”他把另一只酒爵再次斟上。

“小弟惦记剑南兄月下独酌好不寂寞,只好勉为其难再来陪剑南兄喝上几杯。”

“酒的好喝,就在于它的难喝。未明兄请。”任剑南自嘲地笑。想来五年前他两杯即倒,如今竟也成了酒中君子。

东方未明坐下,抬眼看着皎皎新月,淡淡道:“今日令尊前来,说他年老力衰,想请我放你回去继承铸剑山庄。”

任剑南微微一愣,旋即摇头道:“在下荒于家学,又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实在无颜面见家父。在下不日便修书一封,让家父绝了这念头,请教主放心。”

“唐飞今日也来了,”东方未明恍若未闻,继续道,“他想替唐家小姐与你说亲。你虽是闲居在此,但始终是我教护法,唐中慧有意,他自然也有心巴结。”

任剑南匆忙起身,险些碰翻了酒爵:“这、这就更加……属下对唐小姐并无非分之想!”

东方未明挑眉乜他一眼:“你当真不愿?”

任剑南揣摩不透他的意思,惴惴不安地低着头,不言不语。

只听东方未明冷然道:“你替我办妥那桩事,我便允你返家。”

那桩事?任剑南想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身子一凛,抬头看向他:“你要我杀了方云华?”

“不错!”东方未明冷笑,“这五年来,我留着他的性命,甚至提拔他做副教主,无非是想提醒自己,这江湖这人心是何等险恶无耻,又是何等浅薄可笑,要时刻警醒时刻提防。而他近日背着我做了些不堪的事,大概是终于起了反意,眼看是留不得了。”

任剑南咬了咬牙:“那为何、为何让我去?方云华武功不弱,由夜叉护法去做岂不是更为稳妥?属下只怕是……”

东方未明摆手:“你也不必瞒我了,这几年你别无他事,练功倒是比从前更勤。而方云华成日奔走疏于习武,已经不是你的对手。”

“可是……”

可是,为什么是我?

任剑南的手指微微颤抖。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东方未明瞧着他慌乱的模样,觉得好笑,便拿起酒爵呷了一口。

“剑南兄,那唯我独命丸的解药,你可服下了?”

任剑南点头称是。

“当真?你知道不按时服用解药的后果,那可比死更难受。”

东方未明当上教主的第二年,有人不堪其辱,拒服解药,七日之后自刎而死。当时任剑南也在场,那情状他实在不愿回想。

但东方未明突然出手,似是天山六阳掌中的阳春白雪一式,转瞬间便从他怀中摸出那装解药的小瓶来。

“那么,这又是什么?”他冷笑着把解药倒出来,一手捏住任剑南的下颌,另一手将解药塞入他口中,拇指在他颈下咽喉处一捻,逼他把药丸吞了下去。

任剑南弓着身子咳嗽起来。

“你想死么?”东方未明的声音仍是冷的,尾音却微微发颤。他拎着任剑南的衣襟,狠狠地盯着他。“你怎么敢?!你的命是我的,我一日不杀你,你便要在这世上多活一日!”

任剑南用力挣脱,剑眉低敛,语气虚弱无力:“你留我性命,究竟是要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教主……未明兄,我任剑南守不住铸剑山庄,救不下至交好友,眼看着你走上这条路,不仅没能劝阻你,甚至连一死了之的勇气都没有,做了昧心之事还苟活至今……我已生无可恋,你不若成全我罢!”

东方未明逼近一步,出手快如闪电,轻易地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喝了酒,他们都喝了酒,身上是暖的,可心里却冷如这塞外苍山。

有那么一瞬他眼底浮起杀意,指上微微用力,任剑南便现出一丝痛苦之色来。

但他随即放开手。

“……我不许你死。”他向前靠过去,任剑南没有避开,由着他把额头靠在自己肩上,“你当初既然选择与我一同背负这罪业,如今又岂能一死了之?你手上有龙王的血,有少林丐帮武当华山的血,有天王的血,有红殇的血,也有……也有他的血。”

他扣住任剑南的手。这双手看起来白皙修长,可抚琴弄弦,却也生着粗糙的茧,是经年累月握剑所致。

“你要活着,牢牢记着过去那些快活的事,那些痛苦的事,”他抚上任剑南苍白的脸,“我要你杀了方云华,和我一起……堕入这修罗地狱!”


除了你,我还有谁呢?

而除了我,你还有谁呢?


“……好。”

任剑南深吸一口气,扶住他的手臂。

“我会杀了他,也会留在你身边。”

这条路走到如今,除此之外,我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无论你是救世的霸主还是灭世的魔头,我都会看着你,陪你走到尽头。”

他一把抓起酒爵塞到东方未明手中。

“来,我们再饮这一杯!”


END


注:

1、天龙八部里乾达婆和紧那罗是音乐属性,乾达婆女性居多,所以就把紧那罗的称号给少庄主了。

2、琴曲《忆故人》,作为词牌又名《烛影摇红》,虽说我觉得琴曲和词牌并不一样,但姑且拿来用一下。引用的词分别是周邦彦和廖世美的《烛影摇红》下阕,皆是怀人之作。

3、《笑傲江湖》里写高粱酒当用青铜爵,私以为杜康酒适用。

评论(5)
热度(36)

© 太阳照在绿墙山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