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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花秀】兄妹(DUO系列 其二)

我记得当时在南京出差没事做,半个白天写出这么一篇,后来也没什么可修改的, 竟然还被看上眼拿去配了个短小的广播剧预告,真是受宠若惊……强烈推荐听一下广播剧,最后唱歌的那个花爷好棒好棒的!

【广播剧】

 

BGM请听:《兄妹》


COVER(摄影:MOW1215)





霍秀秀出生那年,解语花五岁。

听说霍家生了个女娃娃,小花就缠着爷爷要去看。解九爷拗不过,就在霍家做满月的时候带着小花去了。此前小花没见过小娃娃,特别好奇,霍老太太刚抱着孩子出现他就扑了上去,好不容易扒开了襁褓看见了婴儿的脸。

刚满月的小姑娘,就是白白胖胖一个球,裹在襁褓里还挺可爱。小花伸手去捏她的脸,她就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的样子。小花很受伤,就抬头问霍老太太这女娃娃叫什么名字。

“叫秀秀。”霍老太太心情还不错,满脸慈爱,“以后就是你的小妹妹。”

小花于是继续捏秀秀小脸:“叫哥哥,叫哥哥呀!”

秀秀被他戳得烦了,索性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算是她对小花说的第一句话。

 

霍秀秀五岁那年,解语花十岁。

那时候解九爷已经去了,小花就是解家名义上的当家,虽然解家已经死的死散的散,留给小花母子的除了解九爷那句“解家不能倒”之外,就只有收都收不起来的烂摊子而已。

每年过节的时候,按着老规矩九门的几位当家会聚在一起,该谋划的谋划该洗牌的洗牌。小花年纪虽小,但大家看在二爷和故去的九爷的面子上还是给他留了一席之地,让他在旁边听着,闻闻味道。

当着大家的面二爷一副冰冷的脸,小花离他远远站着,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其他人。这屋子冷得像个冰窖,地上摆的炭火盆也不能对小花紧绷的情绪产生任何纾解。老九门里面这些个见不得光的事儿,每一步都是走在玻璃碴上,十岁的孩子还不太懂,却已经知道害怕。

长辈们一家家说过来,最后说到解家的时候,四爷一双冷眼转过来看向小花,那眼神里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屑。

小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听二月红说了句“解家的事缓缓再说”,如蒙大赦,后来几乎是逃出了屋子,心神不宁,在庭院里走了没多远就迎面撞上正在玩木头人的一群小孩子,跟着吴狗爷一起来的吴邪就在其中。

吴邪憨厚一笑招呼他一起来玩,可他当时特别想冲上去给吴邪一拳,一拳就把那笑容打歪掉。

而这时秀秀跑了过来。小丫头过年穿着一身大红的新棉袄,小鼻头冻得通红,两只手各举着一串糖葫芦,就这么冲到小花跟前。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把两串糖葫芦比了半天,终于伸出右手,清凌凌的童音大声说:“这个糖多,给你!”

小花愣了愣,看看秀秀,又看看糖葫芦,慢吞吞地接了过来。小丫头咧着嘴傻笑,露出两颗门牙的空洞。

小花就硬生生把满心的委屈咽了回去,咬了一口山楂,入口一半都是甜丝丝的冰糖。

然后随手点了点秀秀的小脑门:“换牙还吃糖葫芦,小心以后长蛀牙!”

秀秀吐了吐舌头,举着自己的糖葫芦笑嘻嘻地跑开了。吴邪还在继续玩他的木头人,小花看了他一眼,一转身就看见陈皮阿四从月洞门走了过来。

“四爷爷好。”小花捏紧了手里的签子,大大方方从陈皮阿四身边走过,隐约听见他一声咳嗽,在身后的寒冬里渐渐消散。

小花低头又咬了一口糖葫芦,山楂的酸味终于盖过了冰糖在口中弥漫开来。

 

霍秀秀十岁那年,解语花十五岁。

那一年他从二月红那里出了师,正式执掌解家,自己看账本自己与盘口的人打交道,自己夹喇嘛自己下地倒斗。

刚开始的时候总是磕磕绊绊,解家所剩无多的盘口表面上还叫他一声小九爷可暗地里早就不再安分。小花为此吃过亏,受过气,动过手也挨过打,大半年下来好歹是摆平了一半盘口,解家的生意算是又重新做起来了。

有一天正赶上霍老太太叫他去霍家谈生意,派了车来接他,红旗车后座上赫然正是秀秀,梳着娃娃头,她皮肤又白,看起来还真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小花拉开车门和她并排坐下,车子立即发动,他转过头刚想说你怎么来了,只见秀秀跪在座椅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眨啊眨,嘴角还带着得意洋洋的笑。

“你猜我新学了个什么好玩的?”秀秀迫不及待地要献宝。

小花假装想了想,摇头道:“猜不出来。”

秀秀笑得更欢,从身后抽出一个面具来套在脸上:“你看你看,像不像?”

小花一看就乐了,这是个纸模面具,还是自己用水彩画的,是个青衣的妆。

只见秀秀装模作样捏起兰花指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小花一边听一边捂着嘴笑。秀秀唱完这两句就不唱了,摘了面具反扣在小花脸上,嘟起小嘴:“讨厌,你又笑话我!”

“我没……”

“我不管!”秀秀硬是把面具套在小花头上,“你教我唱嘛,为什么你唱的就好听我唱的就不好!”

小花努力挣扎:“小孩子家家学什么惊梦嘛,别闹……”

“那你教我个别的!”

“没有别的……”

“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回去告诉奶奶,说你欺负我!”

小花一听就苦了脸:“哎呦我的小姑奶奶,谁敢欺负你啊,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得,我教还不行么,来,先把这个摘了,咱不唱青衣,换一段!”

他摘了面具,清了清嗓子,就唱道:“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给我喜儿扎起来。哎,扎呀嘛扎起来!”

小花唱着唱着就伸手去拽秀秀的头发,秀秀用力拍开她的手叫着“你耍赖你耍赖”,小花就哈哈大笑,竟然真的从兜里摸出一团红艳艳的东西来,是条用细绳编的手链,在秀秀眼前晃悠:“你看这是什么?”

秀秀眼前一亮:“你编的?”

小花点点头:“来,把手伸出来,给你戴上。”

小孩子就是好哄,随便送她一点小玩意儿就立马老实下来。小花一边给她系手链一边念叨:“你戴着这个出门就不怕丢,也不怕坏人了,知道不?这是护身符,保你平平安安的。”

“嗯!”

小花说这话的时候只是随口逗小孩,也没想得太多。老九门出来的人能有几分真心,他和秀秀打小就认识,秀秀又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他就把这么一点点真心,借几两给她玩玩而已,谁又能保得谁一世周全,何况是解家小九爷和霍家大小姐,都是身前是敌人刀尖身后是同伴暗箭的人,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霍秀秀十五岁那年,解语花二十岁。

正是青春期叛逆的年纪,小花素来听说秀秀和她那两个哥哥闹得很不愉快,却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让霍老太太一个电话打过来跟他说——秀秀离家出走了。

电话里老太太一再说如果有秀秀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霍家这阵子道上不太平要小心云云,小花就一路应承过去,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放了电话,门铃就响了。

小花觉得自己不开门都猜到是谁。

“我不让你进来可以吗?”小花隔着门无奈地说,“你这不是连累我么……”

秀秀低头站在门外,不吭声。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躲到我这里来我都压力很大啊,你奶奶肯定猜道你会来找我,说不定一会儿就带人抓你来了。”小花继续循循善诱。

秀秀还是不吭声。

“唉,你这丫头脾气这么倔,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听到这里秀秀突然哭了出来,贴着墙边往下滑。小花一听声音不对立刻门出来,就看见秀秀把脸埋在膝盖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花赶紧过去安抚,却被秀秀一巴掌推开,小丫头红着眼睛满脸是泪指着他大声道:“我嫁不出去都怪你!”然后“噌”地站起来一头钻进了小花家里。

小花愣了愣,追进去一看,秀秀正在厨房里翻着冰箱,把他昨天去超市买的牛奶拿了出来,把速冻饺子往小花怀里一推:“去烧水!”这神气分明又和平时一样了,只是眼圈还是红肿的。

小花无奈已极,摇着头拿着速冻饺子架锅烧水,身后传来秀秀喝牛奶的声音。

水烧上了,小花开始切葱花,一边切一边低声说:“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嫁出去的……”

秀秀立刻顶了回来:“嫁给谁?你娶吗?”

小花叹气:“除了我还有别人呢。”

“那你娶吗?”秀秀还是追问。

“你不是说不想嫁给道上人么?”

“……反正我喜欢的人不娶我,我嫁给谁都一样,是不是?”

“你看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看再多也没用,又没有实践机会。……你家用的什么醋?”

小花看了看醋瓶子:“镇江醋。”

“凑合吧。”

“你这次要离家出走几天啊?”

“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你养我么?”

“诶呦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可禁不起你奶奶上门问罪。”

“那就一星期好了,你有没有我奶奶不知道的房子,我去住上几天。”

“行,等吃完了饺子我开车送你过去,一个人住可别害怕。”

“害怕管用吗?你会来陪我吗?”

小花把速冻饺子一股脑都倒进水里,溅出来的沸水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把手凑到嘴边舔了舔,答道:“我得在这儿给你打掩护。”

“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然一个人住太无聊了。”

“我把手提电脑借给你,里面有游戏。”

“俄罗斯方块?”

“还有连连看。”

“……切,无聊。”

后来这场对话就在闲扯中结束。说起来秀秀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也不是第一次投奔小花,彼此大约都已经习惯,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小花愈发明显地感觉到秀秀不同寻常的态度,原本一直横在两人之间的那堵墙,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变成了窗户纸,秀秀就举着手指头站在那一边左捅右捅,他就在这边拿着胶水左补右补。

小姑娘到底是长大了,可这个发展方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偏离了小花预期的方向。

小花没有说出来,可他觉得秀秀也是明白的。只是这个年纪女孩子难免都有的通病,等她长大了就好了,现在说破未免太过较真。

后来小花开车送秀秀去了自己一处不为人知的私宅,下车时秀秀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要记得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

小花点点头。

“千万别跟我奶奶说漏嘴。”

小花还是点头。

“有空来看看我,带副扑克牌。”

小花迟疑了一下,最终伸长手臂在她头顶摸了摸:“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自己多小心。”

秀秀冲他展颜一笑,然后甩着辫子蹦蹦跳跳地去了。

小花重新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的时候无奈地叹了口气。

“解雨臣你真混蛋。”

 

霍秀秀二十岁那年,解语花二十五岁。

秀秀二十周岁生日那天,正好是霍老太太他们起程去巴乃的前一天。秀秀在钱柜定了包间请他们去唱歌,素来以麦霸著称的小花难得遇上了对手,一个不留神歌单上就都是胖子点的什么唱支山歌给党听啊什么青藏高原啊什么北京的金山上,吴邪在旁边听着都觉得丢脸,索性玩起了吧台的祖玛游戏,而小哥则坐在角落里完全无声息仿佛透明人。胖子吼完一首大海之后小花起身去洗手间,回来就在门口看到了秀秀。

“你不进去?”他指了指包间,“被吓出来了?”

秀秀吐了吐舌头:“劝你别进去,正忐忑呢。”

小花想象着胖子的歌喉“啊啊哦”地唱《忐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决定在门口陪着秀秀稍等一刻再进去。

“这次出来你奶奶知道不?”他随口问道。

“知道。其实……就是她让我出来的。”秀秀低下头,似是苦笑,“她有意让我接近吴邪。”

小花乍听之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吴邪从包间内冲出顺手拍拍小花肩膀说了句“真他娘的吓人”奔向厕所,小花才反应过来,问秀秀:“你奶奶不是和吴家有过节么?”

“那是她和吴邪爷爷的事了,谁知道她现在打的什么算盘,也许是为了那小哥吧。不过我也看开了,就算她现在突然打电话过来让我在他们三个里挑一个嫁了我都不惊讶。”秀秀耸了耸肩,“当初不也是这样……她就只在乎霍家。”

小花隐约听出了她的意思,问道:“当初她也让你多接近我,是么?”

秀秀攥住了衣角,点头。

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猜到了,只是彼此都假装不知道,留着最后一点信任。他也不在意秀秀究竟是演技太好还是假戏真做,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一切盘桓在这里,是真真切切的交情,他不忍心用所谓真相残忍地肢解彼此。

于是他只是摸了摸秀秀的头发,说了句“傻丫头”,就推门进了包间。

秀秀有些疑惑地跟着他进来了,胖子那首忐忑还没唱完,小哥坐在沙发上仿佛已入定,小花大步走到吧台开始点歌。

好不容易熬到胖子唱完了忐忑去拿自助餐了,小花拿起麦克,把自己刚才点的歌提到前面。

吴邪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秀秀站在吧台边看小花唱歌,小花到底是唱戏出身,流行歌曲本就手到擒来,秀秀听得专注,也没注意到吴邪走到她身边。

“这歌挺好听,”吴邪给自己倒了杯水,“叫什么?”

“……兄妹。”

秀秀这两个字说得发颤,吴邪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再转头去看,她已经走开了。

只听见小花唱:

就让我们虚伪,有感情别浪费,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

爱让我们虚伪,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

残忍也不是慈悲,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霍秀秀二十五岁那年,解语花三十岁。

霍家已经举家班去了国外,有一天小花却突然收到一个国际包裹,里面是个小盒子,装着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兔子储蓄罐,破旧的沙包,铜哨子,还有一条褪了色的手编手链。

小花把它们一样一样拿出来,有些他还记得是自己送给秀秀的,有些已经忘了。

盒子最底下压着一张请帖,没有花哨的装饰,如同会议通知一样简洁。时间已经过了,地点也远在海外,熟悉的新娘和陌生的新郎,印刷的电子签名,就如同两个人并肩而立一般。

 

 

 

 

 

陈奕迅 - 兄妹

作曲:徐伟贤填词:林夕

 

对我好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

可是我也很想有个人陪

才不愿把你得罪于是那么迂回

一时进一时退保持安全范围

这个阴谋让我好惭愧

享受被爱滋味却不让你想入非非

就让我们虚伪

有感情别浪费

不能相爱的一对

亲爱像两兄妹

爱让我们虚伪

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

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

残忍也不是慈悲

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眼看你看著我看得那么暧昧

被爱爱人原来一样可悲

为甚么竟然防备别人给我献媚

不能推不能要要了怕你误会

让我想起曾经爱过谁

我所要的她不给好像小偷一样卑微

就让我们虚伪

有感情别浪费

不能相爱的一对

亲爱像两兄妹

爱让我们虚伪

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

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

残忍也不是慈悲

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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