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绿墙山

【全职高手/叶蓝】定风波（34-35）

或许是因为剧情太扯淡人物太OOC了吧……嗯一定是的，最后这部分简直就是个坑爹货……

34、嘉世的断墙

小镇上的客栈容不下许多人，虽然蓝溪阁来得最早，喻文州还是下令让大部分弟子都在镇子外露营，又派了些人去嘉世山庄侦查，等了大半日斥候却没有消息，倒是黄少天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

“师兄师兄你睡着呢？快起来快起来，可不得了了！派去查探消息的大春他们说根本没法靠近嘉世山庄，机关陷阱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往外冒啊！叶修那小子一个人哪能捣鼓出这么些东西，肯定是拉了帮手。师兄你说会是谁？”

喻文州原本坐在床上调息运功，被黄少天这么一吵，只好睁开眼，“机关陷阱？莫非……不应该啊。”

黄少天把剑解下来放在桌上，自己在喻文州对面坐下，“我知道你想到的是谁。天下第一机关师，名头大得很。可人家自从陶轩死后就失踪了，再说陶轩是叶修杀的这事儿大概错不了，照理说肖时钦难道不该和叶修有仇么？”

喻文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甚清楚。

“嗯……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一早我亲自去看看，我倒不信肖时钦的机关术真有这么神通，能挡得住我的冰雨！”

黄少天说要去，喻文州自知拦不住，也就只好顺着嘱咐几句处处小心。两人正说话间，却听门外有人喊道：“阁主，蓝河回来了。”听声音是执法长老宋晓。

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黄少天扭头冲外面喊：“进来进来！”果然宋晓领着蓝河走了进来。

“哟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蓝小河。多日不见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巧在这儿遇上啊？哎对了宋晓你没难为他吧？”

黄少天的连珠炮宋晓早就习惯了，淡定地把蓝河往前面一推，“刚才看到他在客栈外面探头探脑的，就给带过来了。”

蓝河低垂着眼，笔直地站着，“弟子受罚期间私自出逃，还请两位阁主责罚。”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好呢，前些日子回来也说私自下山甘愿受罚，结果禁闭没关两天就跑了，你说这次怎么办吧，嗯？真不让人省心呐。”黄少天蹭到蓝河身边，“要不罚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闯机关阵怎么样？哎你这把剑不错啊，来使两招给我看看。”

“少天，”喻文州站起身来，把冰雨剑抛给他，“有空不如去练剑。我要和蓝河单独说几句话。”

“师兄你这不对啊，怎么神神秘秘的——”黄少天还想再说，被宋晓一手捂住嘴一手拖着给带走了。

喻文州对蓝河露出一点微笑来。

 

如果有人问蓝河这辈子最怕的人是谁，“喻文州”三个字一定是最先跳出来的。为何不是敌人不是对手，也不是什么邪教魔头，偏偏是自家掌门，这事情实在一言难尽，但总之蓝河此时站在他面前，只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轻易看穿，话都不必说出口对方就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么看来，叶修果然已经到了嘉世山庄？”

蓝河不回答，却和默认没什么两样。

“我派大春带人去那边打探消息，却有人提前布下机关将他们拦住了，看来叶修是想在那废墟上做些事情。那些机关可是肖时钦布置的？”

蓝河皱起眉，“阁主，这些事您何必问我？”

喻文州笑了笑，“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可知道肖时钦为何会出手帮叶修？”

“……这我的确不知。”蓝河叹口气。他不怕受罚，却不愿泄露叶修的事情，可在喻文州面前就算一语不发也是无用。

“呵，真是个傻孩子。你这样突然跑回来，就算什么都不说，该知道的我还是都会知道。叶修一向独来独往，做事不愿牵连他人，而你既然敢回来，必定是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才能有恃无恐，不怕我从你嘴里套出话来，是不是？”

喻文州抬手抚平自己衣上的小褶皱，推开窗子向外看去，二十几个江湖人遥遥从官道过来，是微草堂的人到了。这里是距离嘉世山庄最近的镇子，各门派的人少不得要在这里落脚，镇上的平和安静只怕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罢了，我也不罚你了，接下来这几日你就跟在我身边，好好瞧瞧叶修的手段吧。”

他眯起眼，微草堂弟子的簇拥之下，有一人身形挺拔如松，身上却没带兵刃，一顶大斗笠遮住了脸。

“你可知微草堂堂主其实根本不会武功？”他突然转过头来问蓝河。

蓝河愣了一下。

“若论剑法，蓝溪阁随便一个刚入门的弟子都能胜过他，可他的独门雷火弹却让无数人闻风丧胆，微草堂也因此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来，随我去会一会这位王大堂主。”

 

蓝溪阁之后是微草堂，第二天霸图帮也到了。四大派中轮回门来得最迟，叶修与众人约在十五日，周泽楷十四日才带着门下弟子姗姗而来。这时候百花谷、烟雨楼、虚空门、呼啸哌的人也都到了，几百号人挤在这么一个小镇上，吓得家家闭户，谁也不敢出门。

这些人大张旗鼓地来，忽地又在十五这天一下子都没了影。镇上的人搞不明白，这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人一夜之间都上哪里去了？

答案自然在嘉世山庄。

 

叶修独自一人撑着千机伞站在擂台上，所有人都看得见。

擂台搭在废墟中央，极少有人知道从前这就是叶修住的地方，也是在这里陶轩偷看了他的内功心法，也就在不远的地方叶修亲手把剑刺进他胸膛。

业障。

如今他站在高处，当今武林中的头面人物都像是在他脚下。他们为他而来，为嘉世山庄的血债和绝世武功而来，他明知自己一步也不得退，却忍不住要去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如果那个晴朗的午后陶轩没有推开那扇门，他便不会走火入魔，苏沐秋也不会为此耗尽内力而早亡。

如果自己没有与陶轩起争执以至于离开嘉世，或许也不会酿成山庄的惨剧。

甚至，如果他从不曾来到嘉世山庄，终其一生陶轩也只会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人，没有天下第一庄也没有武林至尊，那么嘉世山庄也就会好好地立在这里，而不是毁于那场大火。

——是你毁了嘉世……若没有你，何来心魔？

叶修短暂地闭了闭眼，陶轩的声音犹在耳际。

“对不起，就算你恨我也罢，我还是不能眼看着嘉世倒了，声名也跟着堕落下去。”他看着手中的千机伞，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既然你说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就让我背负起来吧。”

 

擂台的东北角立着一面大鼓，叶修走过去徒手拍击鼓面，发出的声响很快让所有人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看过来，有他多年来的老对手老相识，而更多的都是些陌生的年轻人。

“各位！”他朗声说道，声音用内力送出去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今日叶某先要谢过各位给我这个面子。如今嘉世山庄没有好酒好肉款待诸位，我在这里赔个不是。”

人群中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有一个声音格外嘹亮脱颖而出，循声望去果然瞧见黄少天找了一堵塌了一半的墙，站在高处喊过来。

“叶修你废话少说，大家伙大老远地跑过来是听你啰嗦的么？说好的打擂呢，我昨天磨了半天的剑就为了这一战，来来来让你见识我独创的幻影无形剑——”

“你想第一个来？”叶修倚着千机伞冲那边笑，“那也得先问问别人答应不答应。”他随手一指，就正好落在霸图帮的阵地里，不偏不倚正中韩文清。

黄少天闭嘴了。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在场的无论哪一个面对叶修也没有把握，所以第一个出战的只是给后面人铺路而已。

见他不吱声，叶修就呵呵一笑，索性也不再说那些场面上的话，“今天既然是来打擂台的，那就是成王败寇，我无论输在谁手下都绝无怨言。”他停顿一下，目光扫过各大派的高手，“只是咱们比武过招点到为止，掉下擂台的就算输，各派轮流来，这是我的规矩。”

“说得轻巧，真以为自己能扛下来几个回合？”人群中有人说，叶修循声望去，是呼啸派的刘皓，他忍不住就笑了。刘皓当年出身嘉世山庄，与叶修素来不合，后来就离开嘉世去投靠了呼啸，这都是叶修刚入嘉世不久的事。

“有道理，那这第一个上来挑战的机会就给你了，”叶修冲他招手，“别缩啊刘少侠，咱们好几年没切磋过了吧？”

呼啸派站的地方离擂台不远，叶修一看过来刘皓就下意识地往后退。可站在他身后的是呼啸掌门唐昊，一把就按住他肩膀。

“去！”唐昊这个字刚出口，刘皓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觉得迎面一股霸道的内力正冲着自己卷过来，身子一轻就被带上了擂台。只见叶修一摆手，收了内力对他露出狡黠的笑。

“不错，痛快，是条汉子。来，我让你三招。”

“且慢。”从刚才黄少天的方向，又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叶兄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说话的自然是喻文州。黄少天已经从断墙上跳下来，站在他身后。

叶修眉梢一扬，“喻阁主说的可是这个？”他走到那面鼓旁边，脚下用力一跺，木板吱呀一声分开，一个木头匣子升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过来。毕竟嘉世山庄的真相再怎样都是过去的事，这武功秘籍却是能改变当今武林格局的东西。但叶修把手掌随意地放在匣子上，像是浑不在意。

“这里的东西，待此事一了，各位掌门尽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他话一说完，机关再次启动，那匣子又降下去了，“那么，刘少侠，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35、一人与天下 

蓝河站在蓝溪阁的人中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擂台上的叶修；可这里这么多人，叶修大概很难认出他来。

喻文州在不远处朝他招手，他老大不情愿地凑过去，就被黄少天一把拉住。“你快看，刚才那招叫什么？”叶修击败刘皓只用了两招，蓝河隐约有些印象，想了想就说了个招式名字给他，黄少天点点头。

转眼间已经到了第四个人，百花谷的邹远和烟雨楼的李华都没能在叶修手下走过二十招，第四个上去的是霸图帮韩文清的嫡传弟子宋奇英。

“看来是想试探他的武功，”喻文州下巴朝擂台上一点，“不求得胜，但能逼他露几手功夫从中一窥破绽还是可以的。”

黄少天眼睛一直黏在擂台上，死死盯着叶修看。可他的招式变化太快，又没有套路，实在难以捉摸。“这就是他从别派武功中摸索出来的破招？”

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可蓝河知道这是问自己的。他不但见过叶修出手，还学过那些武功，的确该比其他人看得深一些。可他只是摇头：“有些像是，有些却不是，我也瞧不清楚。”

黄少天“啧”了一声，“你小子不是故意藏私吧？”

“想来没这个必要，”喻文州幽幽一笑，“少天你莫要太小瞧叶修，他如此摆下擂台，就是不怕我们看他的武功。”

“有道理……不过叶修的本门武功向来藏得深，以前他和人过招用的都是嘉世山庄的招式，如今又夹杂了各门派的精华，想看破他的师门来历可是越来越难了。”

说话间宋奇英也败了，微草堂的柳非上。

“微草堂如今武功最好的可是号称第一快剑的刘小别？”喻文州向那边瞥了一眼，蓝溪阁与微草堂私下里结了梁子，一直互相较着劲。

黄少天嘿嘿一笑：“反正不是那个只会捣鼓雷火弹的王大眼就是了。”

喻文州抿了抿嘴角。

蓝河站在这里有点别扭，这两人的武学见地远在他之上，就算他对叶修的了解多那么一点点，也着实看不出更多东西了，何况他就算看到了什么破绽也绝不会说出来的。所以喻文州叫他来是个什么意思，他实在不太明白。

虚空的吴羽策，轮回的吕泊远……眼看各派都上过一人，蓝溪阁拖到了最后，黄少天原本已经准备要让宋晓去，江波涛败下阵来的时候却只见喻文州掸了掸袍子，自己跃上了擂台。

黄少天一愣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双臂倚在断墙边等着看好戏。而周围一片哗然，此前上场的最多也不过是门派内的第二人，可喻文州堂堂阁主竟然在第一轮就亲自出手，似乎显得蓝溪阁太急功近利了些。

但叶修却不觉意外，扶着千机伞笑眯眯地看着他。喻文州虽然执掌门派，论武功却还在剑圣黄少天之下，这件事许多江湖中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真的和喻文州交过手——而叶修，就是这少数几个人之一。

叶修向黄少天的方向瞟过去，然后赫然看见了站在黄少天左手边的蓝河。

视线有短暂的交会，可惜相隔太远彼此都瞧不清楚，叶修已经移开了目光。

“喻阁主，请。”他推开两步，千机伞以长矛形态起手，是个进攻的姿势。他没有小看喻文州，这个人动起手来招式不快，可总能恰到好处地封堵住对手的行动，加之内功深厚，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

 

两人缠斗了百余招，最后叶修以一招仙人指路把喻文州送出了擂台。

一直紧盯着两人招式的黄少天一皱眉，“那那那——那不是我们蓝溪阁的招式么？够无耻啊叶修。蓝河你倒是说说看，这么无耻的人你看上他哪一点了？我这么仪表堂堂一表人才正气凛然你怎么没看上我啊？”

蓝河低头，当然不敢说自己当年真意淫过这位小师叔，在某些清晨或夜晚想着他的样子自渎——这种事还是烂在落灰的记忆里比较好。

这时喻文州已经排开众人走了回来，黄少天也没顾上看下一个上去的是谁，就迎上去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师兄你没事吧？那家伙有没有下黑手？有没有受伤？你等着下次我上去把他打趴给你报仇！”

喻文州苦笑着摇头，“你就这样上去和他打，也是没有胜算的。”

黄少天哼了一声。“他留手了，是不是？故意装作被你缠住的样子，那一百二十招依我看有五成都是装出来的！”

喻文州只能点头。叶修在方才游刃有余，大大方方地把招式拿给喻文州看，然后等到耐心差不多耗尽的时候再随随便便地用一招蓝溪阁的招式将他击败，就是想告诉他：我不怕你们看。

“没有破绽。”回想起那些招式，就算叶修放慢了打给他看，他依然找不出真正的破绽，“看来只能慢慢消耗他了。”

“看来霸图帮也是这个打算。”黄少天眯起眼，看着林敬言走上去。

 

消耗战！蓝河心里发紧。这才是自己最担心的，若论单打独斗叶修就算没有敌手，也禁不住这么多人的车轮战。方才喻文州用的是缠字诀，如今林敬言就是拖字诀，能拖多久拖多久，一直耗了两百多招才败下阵来。

然后是百花谷的于锋、呼啸哌的唐昊、烟雨楼的楚云秀……这些门派毕竟无法与四大派相比，这一趟也主要是凑个热闹，眼看叶修如此强势，也就没指望还能捡到便宜。饶是如此，这些人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何况还有轮回门江波涛，蓝溪阁宋晓，微草堂许斌……这一阵阵吃下来，叶修着实耗费了不少体力，甚至受了些轻伤。

然后……霸图帮主韩文清出战！

这一仗再没有什么机巧可言，韩文清的拳法素来走的是刚劲的路子，又是养精蓄锐厚积薄发，叶修占不得半分便宜。

“蓝河，依你看韩帮主有几成胜算？”喻文州还有闲暇说些有的没的。

两人已经交上手，蓝河看了一会儿，说：“韩帮主特意等到现在才出手，大概是觉得赢面在五五之数，算得上是势均力敌。不过……他实在还不够了解叶修。”

“不错，”喻文州赞许地点点头，“韩文清或许可以逼他露出本门功夫，但要想把他逼上绝路，至少还需要一个周泽楷。”

“周门主的武功……”

“若是没有叶修，周泽楷当可算是当今武林第一人。”说话的是黄少天，让他承认别人比自己厉害着实有些不容易。

“我猜他下一个就会出手了。”

 

其余门派已没有什么高手，如今就只剩下四大派尚可与叶修一战。韩文清失手后倒也干脆，直接带着林敬言他们走了，留下副帮主张新杰和张佳乐。张新杰面色苍白地与张佳乐说着些什么，微草堂那边没有动静，蓝溪阁也按兵不动，众人的目光不知不觉就集中在轮回门主周泽楷身上。

江波涛肩上中了一剑，褪下半边衣衫正在裹伤，这会儿就冲周泽楷点了点头。

“阁主以为，周门主的胜算有多少？”蓝河终于还是憋不住，擂台上两人甫一交手，就想向喻文州问个结果。

“这次大概有五成了。”喻文州有些惋惜地向张新杰那边看去，“可惜了霸图帮，如果韩文清不是那么急于与叶修一战，而让周泽楷先出手，就不会把这个渔翁得利的机会让给我们了。”

蓝河心里转得飞快，立刻看向黄少天，果然见他抱着冰雨剑跃跃欲试。

“可如果周门主胜了……”

“那只能说是他周泽楷的本事了。”喻文州难得地叹了口气。

 

周泽楷果然不愧是周泽楷，五十招之内就逼得叶修不得不全力应对。他此前所用武功很杂，不难看出各门派的影子，可此时千机伞舞成一道乌金的网，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滴水不漏，饶是周泽楷也轻易找不出破绽。

包括蓝河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想：这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真正能答得上来这个问题的，除了叶修本人，大概只有远远在对面山腰上喝茶的肖时钦和孙翔了。

这块地方被清理出一块空地来，肖时钦架起两个长长的圆筒，从里面能清晰地看到山下的情况。原本是孙翔一个人在看，肖时钦好整以暇地喝着今年的最后一壶龙井，这会儿他也坐不住了。

“那个周泽楷好厉害！”孙翔声音有些激动，“能把叶修逼到这个份上，我还真想和他比试比试！”

“的确不错，可惜这还是赢不了叶师弟。”肖时钦看向叶修，“你如今能做到人枪合一，而叶师弟已经进入斗神领域，这招豪龙破军若是使出来，周泽楷也无可奈何。”

“啊——果然！”孙翔拍着大腿，周泽楷刚才那一招已经伤到了叶修，可还是被那招豪龙破军所破，人向后急退，堪堪停在擂台边缘。

“可是他这样的打法，未免消耗太大了吧？”孙翔又忍不住摇头，“就算能击败周泽楷，后面可怎么办？”

“就凭这股气势，大概还可以再撑过一两个吧。”眼下未出手的高手已是不多，肖时钦不难猜出下一个出手的会是谁。

“龙抬头！”孙翔又在旁边激动地喊起来，“大师兄你看到没？刚才那招伏龙翔天他使出了龙抬头！哎我怎么就老学不会这一招呢！”

肖时钦只是点点头，移开视线。周泽楷已败了，他从人群中看到了摩拳擦掌的黄少天。“此时对黄少天来说并不是个好机会，对任何人都不是。叶师弟虽然已可将斗气收放自如，但眼下这个局面，他大概会一直这样维持下去。他内力深厚，以这个状态打倒黄少天想必不难。”毕竟同出一脉，肖时钦不长于武艺，却绝不缺少了解和判断力。“阿翔，若换做是你，能坚持多久？”

孙翔陷入沉默。叶修的武功采各家所长，应付前面那些人并没有出多少力，再加上这个擂台有意搭得小了些，以掉出擂台外论输赢可着实要比生死相搏省力得多，因此才能一直赢到现在。孙翔挺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自己未必能过得了周泽楷这一关，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埋头苦练却还是比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