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绿墙山

【全职高手/叶王】昨日之阱 - 20

经过全新修改我终于从梁静茹那里获得了勇气把这一更发出来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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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摸黑从书房走出来，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停住脚步。他穿着柔软的拖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声音，尽管如此他依然觉得门里那个少年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此时正在漆黑的房间里握着手枪，眼神冷静的仿佛根本没有感情。

到了这个关头，邱非依然能够安稳地与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在少年人身上看不到阴谋的影子，如同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无所觉。按照叶修与陶轩商量好的计划，明天他们将在聚会上一同向唐书森发难，会场外事先布下的人手在同时解决掉唐氏的行动队，里应外合控制住局面。叶氏为故去的大家长复仇是天经地义的，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之后的事就只需要靠拳头说话了。

叶修对着紧闭的房门无声地笑笑。他想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杀死叶祯的主谋是谁并不重要，复仇不过是为叶氏谋取更大利益的一面旗，最终只要他坐稳了大家长的位子，叶氏能从目下左支右绌的危局中走出来，便可算作全胜。何况不肖子向来与父亲不睦，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是真心要为叶祯做些什么。

除了他自己——除了王杰希。

他吐出胸口积郁的气，悄无声息地走上楼去。

绊住他脚步的存在都已被他连根拔起，未来可预知的厮杀，与不可预知的结果，都不能动摇他分毫。

他不知道到了必须要扣下扳机的时候邱非会不会迟疑，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好像整个夏季的雨水都在昨夜漏尽了似的，满院湿重泥泞在阳光下缓慢蒸腾，离开空调就热得发懵。

叶修为了这一天特意准备了一身崭新的西装，领带却是从王杰希衣柜里挑的。房间的主人抱着双手无可奈何地站在他身后，总算没让他拿那条墨绿的。

自然王杰希也知道，此人硬要管自己借一条领带，不过是为着一个念想，就如同他接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子弹，不做解释地塞进自己手里。

王杰希在子弹壳上摸索，光滑的金属表面有一处凹陷下去的刻痕，是“YX”两个字母。他没说什么，取下伯莱塔M9，从弹匣里退出一颗子弹来，把这一颗装进去。

归根结底他不相信什么好运——但他愿意相信叶修。

“道别的话我不会说，”叶修亲吻时习惯把手放在他耳后，那里的皮肤柔软且诚实，与他本人截然相反，“监听设备一直开着，你可以随时掌握会场内的情况，也好随机应变。如果有变故，立刻联系我。”叶修指一指耳朵，那里藏了一只微型耳麦。

王杰希笑了笑，很浅，感到脸部肌肉僵硬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样的场合对他而言过于为难了，他向来都是行动派。

这一次与叶修分头行动，很难说哪一方更危险些。他自己面对的是枪林弹雨，而叶修则是暗算冷箭，两边都不容有失，哪一边输了阵仗，这局棋都要崩毁。事已至此，如果他还有什么该对叶修说的，那也是一句多余的嘱托。

“小心背后。”

他从叶修肩上拂去一茎断发，略微迟疑，又贴住嘴唇亲吻。亲吻对任何事都没有帮助，可他竟已养成习惯。

“今晚玩点刺激的？”叶修眨眨眼，眼神里是真情实意的期待。

王杰希想了想，说“可以”，便转身走出房间。

他需要提前前往会场周边埋伏，而叶修将在两小时后出发。

聚会由唐书森主持，会场内人员不多，除了唐氏多布置了一些人手保障安全，其余四家家主都只带了两三人。叶修身后坐着叶宏和邱非，唐书森则有女儿陪同。陶轩只带了保镖，嘉世二当家夏仲天据传与他关系不睦，没有出席也在情理之中。偌大的会议室里填充着微妙的紧张空气——就算是局外之人，也知道叶祯被杀后的第一次聚会，恐怕很难风平浪静地过去，一番客气寒暄之后，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转到叶祯身上。

“叶家遭逢不幸，大家都很难过。知秋会的运转似乎因此受到一些影响，但听说叶贤侄已经整顿好内务，也是好事。叶老弟在天之灵看到贤侄如此年少有为，想必也会欣慰吧。希望贤侄能同令尊在世时一样多多担待。”

唐书森提及此事时，叶修正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地抽烟，漠然得如同挑衅。听到自己名字，才慢悠悠地将烟嘴移开，姿态仍好似恋恋不舍，原本在低处逡巡不定的视线，像是突然回过神，以客套态度应答。其余各家也纷纷致以哀思，叶修应付完了，烟还拿在手上，向座上拱一拱手，说道：

“晚辈初来乍到，本该请各位叔伯前辈多多指教。只是我家老爷子在天有灵，一日不能替他报仇雪恨，我一日便不得安寝。若是因此怠慢了在座哪一位，还请见谅。”

“叶少此话怎讲？”接口的是钟氏家主，“令尊无故被杀，追查凶手是天经地义的事，自然不会有人阻拦。叶少这样讲话，莫非是暗有所指？”

叶修脸上挂着一碰即碎的笑，语气不咸不淡：“三个月前唐世伯召集聚会，我家老爷子赴宴时遇刺；三个月后再度召集，又要小侄搁置私怨……我只想问一问唐世伯，这件事与您有没有干系？”

只听“咣”地一声，唐书森身后传来一下钝响。众人转过头去，只见唐柔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叶修满不在意地把烟蒂丢进手边的玻璃缸。

唐书森没有当下翻脸，只是说：“五大家族聚会，东道主只提供场所，各家都带着自己的人手。出了事情虽属不幸，也该好好反省自家是否哪里防备不周，不要无凭无据把脏水往旁人身上泼。叶贤侄年少气盛，说话做事可不能坏了规矩。”

这番话说得不怒自威，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警告的意味。唐书森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向来不对人动怒，和蔼亲切之下藏了多少暗刀子，恐怕只有他的敌人才最清楚。

可是这样讯号，叶修竟视若无睹。他的烟抽完了，没有去点下一支，手上缺了点什么，指尖随意地在桌面上无声地敲敲点点。

“小侄不懂事，世伯恕罪。”他这话听上去却全没有服软示弱的意思，“也就是说，若我查出元凶，证据确凿，动起手来，也不算弗了您的面子，是么？”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在座众人心里明白，若是年轻人一时冲动要给人难堪，倒也算不上大事，但叶修眼见着是要把事情一挖到底，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一一摊开，这就变得很麻烦了。

钟、楼两家向来交好，此时两位家主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次聚会是唐书森召集的，他没有阻止叶修说下去，其他人也不便开口。

唐书森扫视四周，缓缓道：“贤侄，信口雌黄的后果可不是你一人承担得起的，最好想清楚再说。”

叶修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右手探入怀中，握住了格洛克的枪柄。

“已经足够清楚了。”

十一岁生日那天他从父亲手中接过这份礼物，十四年后他用这把枪在五大家族的聚会上指向杀害父亲的元凶。他屈起手指压下扳机，格洛克的内部保险发出咔嗒轻响，只要继续用力，子弹就会射出枪膛。

他看向陶轩的视线如冰如铁。

“我一直等着这一刻。”

一直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神色的陶轩，此时脸色微变。他身边的保镖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掏出枪对准叶修。

参与聚会的都是家族首领的心腹，进入会场向来不搜身。从前在聚会时家族火并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刺杀一两个家族首领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只为陶轩一条命，也不值得叶修殚精竭虑冒着绝大的风险走这一招棋。

“诸位稍安勿躁。——叶修，你最好拿得出凭据，否则莫要说陶先生不会善罢甘休，在座其余诸位也不会坐视不理。”

叶修举枪瞄准的姿势没有变，只是用空余的左手朝身后勾了勾手指。

叶宏将一只手提密码箱搬上桌子，推到唐书森面前。

“陶先生做过些什么，心里应该清楚得很。”叶修紧盯着陶轩，只要对方稍有动作，自己立刻就能做出反应。

陶轩冷笑着向唐书森瞥了一眼。

“叶少两面三刀的本事可真不得了。”

叶修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陶轩会乖乖就范。黑道上的事，今天你与我结盟，明日我与他交好，皆是趋利而动，道义都在其次。叶修与陶轩结盟、一起对付唐氏这种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好放在台面上说，至于陶轩在背后还有没有别的动作，叶修也不敢打包票。

他于是哂道：“说来惭愧，我一介回头浪子，在叶家势单力薄，不得不虚与委蛇。若非如此，我才不想与仇敌惺惺作态，叫人恶心。”

“我也是没想到叶少这表面功夫做得这么好，几乎被你骗过去了。好呀，好呀，叶少要如何指控陶某，洗耳恭听。”陶轩被他用枪指着，倒也不着慌，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竟然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对方过于从容的态度让叶修心中生疑，但脸上丝毫不露，定下心神道：“诸位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我就不卖关子了。家父当日在赴宴时被杀，凶手被警方逮捕，是一名受雇于杀手公司的小卒子，拿钱办事，任务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这也是‘公司’的惯例。”

显然这在各大家族中间并不是新消息，几位家主只是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家被雇佣的杀手公司名叫‘暗门’，在R城道上也算小有名气，做事向来周全，雇主的隐私藏得很好。警方查到了他们的联络处，调出事发前三个月的监控记录，又对几个办事员进行跟踪，全都一无所获。在我争取到证人之前，还真没能从这家公司身上挖出什么线索。”

“证人？”唐书森挑了挑眉，“带来了？”

“陶先生手段狠辣，我怎么敢把证人带到这里送给他灭口呢？不过我说的这些事，是真是假，诸位很快便有分晓。”

叶修顿了顿，又说：“在此之前，我从警方那里得到消息：杀手并不只是蹲守在委员会聚会地点狙击我父亲——他们提前掌握了父亲的行动路线，沿路都安排了人手，只是因为没找到机会，才选在父亲进入会场时动手。也就是说，叶家出了内鬼。”

一家之主被杀，家族内出了叛徒，这种事虽不新鲜，可当众讲出来却也难堪。叶修瞥见几个幸灾乐祸的笑，没有放在心上。

“于是我与四叔联手，将这个人找了出来，我想诸位对他也并不陌生——是我的堂叔、知秋会干事叶明。此人与父亲不和，勾结外人出卖情报谋害家主，前日已经被处置了。他的助理是陶轩安插在知秋会的一枚棋子，替两人从中联络，现在在我手里，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那只箱子里有的是证据，诸位有兴趣的，可以随意看看。”

他说的是叶宏交给唐书森的密码箱。箱子没有上锁，唐书森已经打开了，里面的确有不少叶明与陶轩金钱往来的记录和刘皓的证词。

陶轩冷哼了一声：“叶少不会是认为，靠这么几句话就能定我的罪吧？这样的所谓‘证据’，叶少想要多少，我也都能给你变出来。”

“是么，”叶修反倒笑了，点一点头，右手举枪，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飞快地按下几个键，“那就请陶先生听听这段话。”

手机里响起一段录音，开口是个男人的声音，虽然有些许走音，但的确是陶轩的音色。

录音中的陶轩说：“刘皓，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么？”

这则通话记录显然是刘皓录下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些：“已经办好了。从叶祯的住所到会场经过41街，叶祯有个习惯，路过那里会去吃一碗陈记的小馄饨，是个好机会。”

陶轩又说：“41街？那里热闹得很，恐怕不方便动手。”

“暗门那边也是这么说的，但的确没有更好的时机了。老板您不是说了么，最好是在叶祯赴宴途中，日后嫁祸给唐氏也比较方便。”

“哼，也只好如此了。如果直接在叶祯的住所动手杀人，动静太大，也推不到唐书森头上。你再和暗门联系一下，如果路上找不到机会，不要打草惊蛇，在他下车后进入会场前动手，务必一击必中。”

……

叶修中断了播放，冷静地看着陶轩。这个男人的脸上依然不见惊慌，但神色比刚才更阴沉了。

“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清楚了吧？”叶修把手机收起来，“唐世伯，不是小侄挑拨离间，但这种事您能忍得了？——我是不能忍的，所以今天怎么也要向陶先生讨个公道。”

唐书森沉着脸不说话，陶轩却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

“叶少，牌出完了么？不瞒你说，我也有个东西想请你看一看。”

陶轩举起双手，露出空无一物的掌心，然后缓慢地将右手伸进口袋，取出自己的手机，从通讯录里调出一个号码，呼叫视频对话。屏幕对着叶修，几秒钟后就被接了起来。

叶修警觉地握紧枪柄。

画面晃动着，杂音不断，镜头正对着一个方形建筑，过了几秒抖动稳定下来，可以看出这是码头的仓库区。

准确地说，是知秋会控制下的一个走私品仓库。

这个地方叶修不清楚，叶宏却是了如指掌，此时凑上去对叶修附耳几句——这是知秋会要紧的金钱来源，原本由叶明打理，叶明死后留下来的摊子还没收拾，不知怎么就被陶轩盯上了。

叶修挑一挑眉梢：“这是什么意思？”

“叶少看仔细了。”

陶轩话音刚落，只见视频中的仓库突然发生了爆炸。拍摄者距离爆炸地点还有些距离，从手机中传来的爆裂声已经相当惊人，虽然画面中能看到的情景有限，但可想而知现场的损失相当惨重。

叶宏低声骂了一句。

叶修心里也是一惊。虽说他猜到陶轩不会完全相信自己，一定会留一手后招，但是没想到他敢在委员会众目睽睽之下使出这种无赖手段来。

“陶先生想威胁我？”他故作轻松地歪了歪头，“区区一个仓库，和杀父之仇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陶轩真就把事情做到了绝处。他坐回到座椅上，有恃无恐地伸展腿脚，看都不看叶修一眼，只是说：“早就防着你给我玩这么一手，特意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引爆装置不在我手里，但只要我不离开这间屋子，说不定下一颗炸弹会在什么时候爆炸——叶少，你猜猜，它会藏在哪里？”

这下就连一直作壁上观的钟氏和楼氏也都坐不住了。原本只是叶、陶两家的私怨，谁想到陶轩竟然狗急跳墙，使出这么一手来，令旁人也感受到了威胁。在这个全封闭的、隔音的会议室里，就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可知，几位首领如同身居世外孤岛，此时纷纷拿出通讯器与留在外面的属下联络。

叶修在耳内藏了内置耳麦，那一头连着王杰希。此时不用叶修发问，王杰希的声音也及时响了起来。

“刚刚收到的消息，我们在码头的一个走私仓库被炸毁。陶轩如果想用这个威胁你，应该还在别处安置了炸弹。我已经通知本家尽快疏散人员，但不管他下一个目标是哪里，我们肯定损失惨重。”

叶修拧起眉毛，低声问：“你那里情况如何？”

通话那一端还伴随着枪声、奔跑声和急促的呼吸声：“有个难缠的家伙……关键还是要阻止他们引爆下一个炸弹。”

“明白了。”

通话被王杰希切断，叶修沉下脸看着陶轩：“你以为这样就能活命？”

陶轩笑道：“我只想告诉你，这样下去谁都赢不了。”

现场沉默良久，楼氏家主先开口道：“陶老板要如何？”

陶轩摊开手，满脸无辜：“我不过是为了自保——得问问叶少要如何。”

叶修心中忐忑。他固然可以无视威胁立刻就对陶轩开枪，用叶氏的损失与陶轩的项上人头做一个交换。或许这个交换是值当的，陶轩的威胁语焉不详，可能根本就没有下一颗炸弹，而在解决掉陶轩之后，他们也还有机会抢在引爆之前把炸弹找出来。而如果就这样僵持不下，也不是个好办法，一旦陶轩脱身，叶氏与陶氏之间就是撕破脸皮硬碰硬的较量，结果如何也未可知。

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时间太久已经感到僵硬了。他想，我能做到吗？就这样杀死陶轩，双方家族必定势成水火，叶氏内部也会产生质疑，就算报了仇，却也牺牲了家族利益，这后果叶氏承受得起吗？

如果是父亲，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王杰希——

叶修在陷入沉思之际，隐约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他如同从梦魇中惊醒，猛地调转枪口，在转身的同时压低重心。

那是柯尔特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此时邱非正站在他身后，双手握枪，一向镇定的少年却在瞄准这样近距离的目标时莫名地迷茫起来。陶轩大喊着“开枪”，可是他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击锤停留在半待击位置，就只差了一点，没有击发出去。

就在这时，叶修迎面冲上来，用尽全力将他撞翻在地。

陶轩的手下纷纷开枪，叶修抓着邱非的肩膀在地上翻滚躲避。与此同时唐柔也终于不甘于旁观者的角色，一面抢上一步将唐书森挡在身后，一面掏出了藏在手包里的德林杰手枪射击。

唐柔的第一声枪响是一个讯号，会场内唐氏的保镖立刻行动起来，在保护好无关人员的同时，迅速地将陶轩的手下逐一射杀。一时间会场内枪声不断，硝烟升腾，却又在突然之间恢复寂静。唐柔用枪指着陶轩，拿走了他的手机，示意手下人将他绑起来。

叶修半跪在地上，左膝压着邱非的胸口，双手持枪抵住少年的咽喉。就在刚才，两人经历了一场短暂的近身搏斗，邱非的喉结抖动着，双眼圆瞪，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输。

“你没尽全力，”叶修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体能爆发到极限，此时劫后余生般喘着气，背后的冷汗这才涔涔地渗出来，“我该感谢你，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他把邱非交给唐氏的人，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聚会的现场已经变得狼狈不堪，但黑道上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谁也没对此说什么。

陶轩还活着，炸弹也还没有解除。

叶修拧起眉，感到眼下的局面并没有比刚才更好。

“引爆器不在我身上，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用，”陶轩红着双眼向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事到如今叶少不如想一想外面还有什么要紧的亲人，趁这时候讲几句道别的话。”

叶修没去理他，转而看向叶宏，心想这个四叔或许会有些主意，但在他开口之前，耳机里“哔”地一声，传来王杰希的声音。

“叶修，打开门，把陶轩交出来吧。”

TBC

【下一章】

我知道你们想看“今晚刺激点的”，我也想，陶老板最想。他打报告说能不能早点杀青去吃鸡腿便当，片场的狗粮太TM难吃了。但是导演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毕竟这个文的套路是：反派死于主角秀恩爱，吃狗粮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