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绿墙山

【全职高手/叶王叶】地上的星（短篇END）

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刚好在听中岛美雪，就用了这首《地上の星》，唱的是无名英雄。雪姨特别棒！

虽然我是个渣，但这文真的是原作向HE！蛮粮食的，毫无攻受可言！叶王和王叶均可食用！

 

ツバメよ高（たか）い空（そら）から教（おし）えてよ

地上（ちじょう）の星（ほし）を

ツバメよ地上の星は今どこにあるのだろう

燕子啊，你在高高的天空告诉我

那些地上的星星们

燕子啊，告诉我如今它们都在哪儿

——中岛美雪《地上の星》

 

 

叶修把车停在B市朝阳某小区大门口，对着门边上的牌子和手中的纸条看了看。

嗯，没错，王杰希是住这里。

他向保安打听了五号楼的方向，一路哼着歌把车开过去。

 

王杰希一个人住。三室两厅的房子在B市不算小，这地段也着实不错，其他还有两处房子没有这么方便，也就放着没去住。

给叶修开门的是一只苏格兰牧羊犬。狗当然不会开门，王杰希拉开门后人来疯很兴奋的狗就蹿了出去，叶修被大型犬扑了个正着，惊得倒退一步差点摔跟头。

“……哎！”他一手按胸口一手摸狗头，“你养狗了啊，也不先说一声，吓我一跳。”

王杰希双手抱在胸前，人半倚半靠地站在玄关的墙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惊魂甫定的样子，“你突然跑来找我，我当然也得回赠一份惊喜。”

叶修关上门，换上王杰希准备好的拖鞋，把带来的电脑包放在一旁。苏牧一直围着他转圈，他干脆蹲下来抱了抱狗脖子，在它耳朵后面使劲摸了几把，它才满意地回到主人脚边。

“我也是奉命而来，老冯使唤我可一点都不心软。”认识这么多年，叶修向来没有故作客套的习惯，进门就往沙发边上走，“你这只苏牧叫什么？”

王杰希撇撇嘴，说我不告诉你。

“得，那么小气，我还能把你家狗拐了不成。”

“刚泡的，铁观音。”王杰希给他倒上茶递过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都退役了，冯主席还想让我做什么？”

“国家队呀。这国际联赛不是两年一届么，再过俩月又该开赛了。老冯惦记着让我们这些退役的老胳膊老腿发挥余热呢，今年又新加了个教练的位置。”

王杰希拉了张椅子坐到叶修对面，苏牧就趴在他脚边。他微微向左歪着头看着叶修，却又像是根本不在看他。“国家队都是各职业的顶尖选手，怎么教、怎么练？我可不——”话说一半反应过来，拿眼盯住叶修，“你是教练？”

叶修捧起茶杯笑着点点头，“正是区区不才在下。冯主席想请你出任领队。”

“韩文清呢？”王杰希皱起眉问。霸图这位初代队长和自己退役只在前后脚，现在还在霸图担任指导。

叶修摆手，“老韩不行，当领队没有亲和力。老冯觊觎你好久了，委任状都备好了，我就来替他当个说客，你这边一点头，他立刻八抬大轿请你去。而且你看，你人就在B市，也挺方便的。再者说——”他拖长了音，声音略微压低，“这次拟定的人选里，可是有你们微草的高英杰。这可是内部消息，别人都还不知道。”

谁知王杰希表情仍是淡淡的，点头道：“英杰的技术很成熟了，这是应该的。”

“那你就把卖身契签了吧？”叶修赶紧打狗棒跟上。

“不签。”王杰希呷了口茶，“劳烦你去告诉冯主席，我已经退役了，正要开启人生新篇章，这事儿就不掺合了。他要是觉得韩文清不合适，那还有张佳乐，还有杨聪。如果他们都不行，我可以提供方士谦的联系方式，老方当领队应该不错的。”

从冯宪君那边儿领任务的时候，叶修看得出冯主席对王杰希是势在必得的，似乎根本没考虑过被拒绝的可能性。但叶修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对于王杰希眼下的态度他丝毫不感到惊讶，或者说早有所料，于是拿出手机打开QQ在某个群里发了条信息，然后不动声色地收起来。

“大眼啊，”他舒服地靠在沙发里，“你怎么就突然退役了呢？”

 

王杰希是在第十二赛季开始前不久退役的。

对微草和联盟来说这事情发生得措手不及。在那之前他依然是战队的绝对主力，虽然战术核心逐渐向年轻人转移，但他在第十一赛季的状态依然不错，所有人都觉得魔术师还会出现在新赛季的主力阵容中。那之后微草经历了一整个赛季的阵痛，终于在新任队长高英杰的带领下以常规赛第七名的成绩进入季后赛，在半决赛时被老对手蓝雨击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微草尚未准备好失去王杰希，而王杰希却先一步离开了。这不应该，这种事不该发生在王杰希身上。叶修深知微草对王杰希而言意味着什么，而微草依然需要王杰希，哪怕不是站在赛场上。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微草官方对此讳莫如深，联盟里的其他人也说不清楚。叶修开始去关注这件事时才感慨万千地发现，王杰希在比赛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密切的朋友，他对着联系人列表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最后只能无奈地承认，除了微草的队友，大概只剩下自己了。

除了无奈竟然还有那么一点欣喜。

 

苏牧从角落里叼了个网球凑到叶修跟前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叶修以前也是养过狗的，明白它想做什么，接过网球朝着客厅的另一头轻轻扔过去，苏牧马上欢快地跑开了。

“那是我的私事。”沉默良久的王杰希终于开口说，“联盟那么多退役选手，大部分都不会再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我也只是他们中的一员，这没有什么。”

面对一脸平静说出这种话来的王杰希，叶修苦笑着摸摸鼻子，说这可真不像你。

王杰希又不做声了。

苏牧又小跑着回来了，叶修摸摸头说在屋子里不好玩球呀，说着站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这套房子面积和户型都不错，只是一个养狗的单身汉住在这里显得太冷清。主卧是王杰希住着，次卧兼作储藏室，也没放多少东西，但可以看出长期没有人住。书房的柜子里摆着微草两冠的奖杯，还有世界联赛的金牌，倒是没见到王不留行手办之类的周边。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全然不像是单身男人的住所。

叶修看见书房里的台式机，转回身把手放进口袋里，凑到王杰希身边，“我们先不说这个——你猜我带了什么来？”

王杰希把茶杯放下，朝他的口袋瞥了一眼，“只要不是安全套，带什么都随你。”

“啧啧，”叶修大摇其头，“看不出来啊大眼，才一年不见你节操掉这么多。”

王杰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呵，你这种级别的游戏宅，估计还不知道安全套怎么用吧？”

区区嘴炮叶修根本不放在心上，左手拉过王杰希的手，右手从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放进他手里，“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安然躺在王杰希掌心的，是本应在微草现任队长手中的，王不留行的账号卡。

王杰希终于在看到账号卡时微微变了颜色。他眼底蹿起一点火焰，那是叶修曾经在赛场上见过的，热情，向往，坚定，不屈。他们这一代人，说到底，对荣耀终归死心不息。

然而那火焰转瞬即逝，王杰希握着账号卡的模样竟有一丝黯然，像是久别的旧情人在街头偶遇，最初的惊喜过后只剩下叹息。

叶修亮出自己手中的君莫笑，“陪我走一趟吧？”

“竞技场？”王杰希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不必了。”他迟疑着，带着几分不舍，把王不留行递还给叶修，但叶修没有接。

“王杰希，”他难得郑重其事地叫他全名，“对你来说，荣耀是什么？”

——是所热爱的事业，是拼搏和努力，是背负的责任。

王杰希闭上双眼在心中答道。

——是荣耀。

 

叶修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杰希，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得了，别硬撑着了。我知道你为什么退役。”

王杰希猛地睁开眼，戒备地看着他。“你知道？”

叶修点头：“知道。这事儿瞒得住别人，总瞒不住微草内部的人。小高是个好孩子，也懂事，就是心太软——他也是为了你。”

“他告诉你了？”

“第十一赛季夏休里的某一天，你出门办事，刚好赶上你的车限行，所以你没有开车而去坐公交。”叶修放开他的肩，一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往窗边走，一面掏出烟来点上，“你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行窃的小偷，偷了一位年轻女士的手机和钱包。那位女士当场就发现了，并且大声求助。”

王杰希脸色苍白，弯下腰去摸摸苏牧的脖子。

“刚好在那时，公交到站了，司机没来得及反应，小偷就想趁机下车。而你站得很近，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一把拉住了小偷，并且要求司机关门。”

王杰希抿住嘴唇。

而叶修的声音稳稳地继续下去：“或许是你运气不好，小偷身上带了刀子，还是个慌慌张张的新手，被你拉住之后很快就亮出刀子——可是你没有放手。”

“……你知道得还真清楚。”

叶修深深吸了一口烟。如今他已经抽上软中华了。

“大眼，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他幽幽吐出一句，“见义勇为是值得骄傲的善举。”

王杰希的左手平摊在膝盖上，他低头看着自己自然蜷曲的手指，缝合的疤痕还清晰可见。

“我被割伤了肌腱，调养了很长时间，而且不能做精密操作。”他缓缓握紧拳头，“在治疗结束后我尝试过，但是不行，我再也没法操作角色，再也不能打比赛——再也不能回到荣耀中去了。并不是状态逐渐下滑，而是一夜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基本最简单的操作都会失误……”

他顿了顿，让情绪尽快平复。

“我固然可以留在微草当指导，就像韩文清那样。但是韩文清依然拥有优秀的素质，像你一样，这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发生的自然规律。但我不行。没有人会想看一个飞不起来的王不留行。失去了魔法的魔术师就该消失然后泯然于众人。”

叶修叹了口气：“大眼……”

“这段时间我已经不再登录荣耀了，你笑我软弱也好，逃避也罢，我不在乎。我已经不属于你们的世界，也不想再看着自己曾经打拼的赛场追悼自己所失去的东西。所以这个国家队领队，我不会当。”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苏牧也跟在他脚边，“有时间的话不妨留下来吃个饭，我下厨还是没问题的。”

“你等等，”叶修看了看手机，把烟熄了，空出手来拉住王杰希把人往书房里拖，“不是去竞技场，你跟我来。”

在王杰希的家里说“你跟我来”，听起来有些滑稽。但王杰希少见叶修这副样子，肃然而急切。他不清楚叶修想做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会改变心意。

叶修把王杰希按在台式机前，自己匆匆去玄关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在等待开机的功夫找出备用读卡器塞给他。

“你荣耀客户端没卸载吧？”

王杰希嗯了一声，一面插读卡器一面偷偷去看叶修的脸色。

叶修从来不会偷偷摸摸地看人。他抓过王杰希受伤的左手，残酷的命运透过伤疤狰狞地向他叫嚣。但他捏了捏王杰希的手，恳切而清晰地说：“我再问一遍，对你而言，荣耀究竟是什么？”

 

王不留行和君莫笑几乎同时登录了荣耀。

登录点是神之领域75级新开放的区域“银色城邦”的主城，王不留行甫一上线就发现自己身边聚满了人，像是在等着自己出现一般，人群骤然掀起一股浪潮。

与此同时世界频道开始疯狂地刷新：

“来了来了！”

“王不留行！！！有生之年！！！”

“男神离我只有五个身位格！已合影！”

“双手打字以示清白！”

“王队长！我要给你生猴子！”

“天啊这是君莫笑吗？活的！”

君莫笑一手拉住王不留行，一手操作机械旋翼从人群中飞起来。同时叶修开了麦克在旁边说道：“王不留行已经登录，我们即将抵达预定地点。重复一遍，我们即将抵达。”

叶修没插耳机，王杰希听见一个挺熟悉的声音从笔记本音箱传来：“等你们好久啦！一切就绪！王杰希王杰希王杰希——听得见不？！好久不见啦！”

是黄少天。王杰希心想，他倒是一点都没变。

机械旋翼飞不了太远，技能快失效的时候叶修转过头来对王杰希笑了笑：“坐标（xxx，xxx），求杰希大神带我装逼带我飞。”

 

魔道学者的飞行操作只用到右手，王不留行带着君莫笑向着不远处的指定地点低空掠去。那似乎是一排二层民宅，叶修让他在楼顶降落。其间夜雨声烦在世界频道里大爆手速让大家安静，然后君莫笑从背后一个抛投把王不留行扔到了民宅的另一边。

“三！”在投出的一刻君莫笑飞快地在世界频道里说。

王杰希下意识地在半空中调整视角，发现民宅的另一侧是一片开阔的广场，此时站满了人。

“二！”这次是骑士独活。

王杰希看到一片绿色的海洋里用骑士的银色盾牌拼出两个英文单词。

“一！”来自魔道学者木恩。

——Magician，Glory！

他认出了这两个词，瞬间世界频道被无数玩家刷屏，滚动的消息来不及一一细看，但所有人都在刷着同一句话，因此他看得很清楚。

“王杰希！永远的魔术师！我们为你骄傲！”

王不留行从半空落下，人群的前排飞出一个魔道学者将他接住。

“队长！”音箱中传出来的高英杰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你永远是我们的队长！常回微草来看看吧！”

“队长队长我们都爱你！”女孩子的声音，是柳非。

“队长你是我的荣耀！”袁柏清的牧师冬虫夏草开了天使之翼就飞上来了。

“小王啊，你做得很好啊。”旁边另一个飞起来的是临时打上技能的守护天使防风，那声音来自早已退役的治疗之神方士谦。

“永远以你为荣。”许斌的骑士独活。

“队长我想你了……”刘小别的剑客飞刀剑。

一片喧闹声中木恩把王不留行放在地上，蜂拥而上的人群瞬间淹没了微草的这些现役选手。冲在前面的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夜雨声烦、百花缭乱、风城烟雨、沐雨橙风、海无量……稍远一点仿佛有索克萨尔、生灵灭、大漠孤烟和石不转的身影，甚至一枪穿云也来了。

电脑跟前的王杰希愕然转向叶修，此时君莫笑还站在民宅楼顶冲人群挥手。

“你做了什么？”他声音微微颤抖，“这都是你搞出来的？”

“我只是稍微把你的英勇事迹透露给了电竞之家。这个活动主要是你们微草的小朋友策划的，其他人都是主动来帮忙的。”叶修指指屏幕上的人海，“你看，来了这么多人，都是你的粉丝啊。”

“你——”王杰希卡在这个字上说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是为他擅自泄露了自己的事情而生气，还是从善如流接受大家的好意。魔术师的大脑在这一刻也有些短路，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叶修，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个什么答案来。

“这不丢人，大眼，见义勇为不丢人，受伤退役不丢人，没办法完美地操作王不留行也不丢人。”叶修平静地回望，“你后悔在那时挺身而出制止歹徒么？”

王杰希咬咬牙，摇头。

叶修笑了：“那为什么要觉得你的荣耀会因此蒙尘呢？你看，没有人会对你失望。你曾是顶尖的荣耀选手，在赛场上在战队里都是最棒的，在生活中也是。并不是只有站在竞技比赛的巅峰才是荣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只属于你的……”他点了点屏幕上那两个用银色盾牌拼成的字母，“魔术师王杰希，这是你的荣耀。”

 

随着职业选手陆续下线，广场上的人群也开始散去。王杰希退出了王不留行的账号，坐在椅子上吐了口气。

“叶修，”他抬起头，“我特别佩服你，真的。你总能做到看似不可能的事，化腐朽为神奇。你决心去做，就能做成。你赢了——”他把王不留行的账号卡顺着桌面推过去，“我会跟你去冯主席那里报到，我会当国家队的领队。你转告那几个毛头小子，要做好心理准备，卫冕冠军不是那么好当的。”

叶修收回账号卡。这是向微草战队临时借出来的，等会儿还得赶着送回去。

“小朋友们也都长进了，你看了就知道。至于你嘛……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他把君莫笑夹在指间晃了晃，“嗯，我已经听见你在心里唱《征服》了。”

王杰希轻笑一声，冲他勾勾手指，“不，你还没听到，过来。”

“哟？这可真难得。”叶修起身走过去，被王杰希扯着前襟往下拉，弯下身凑到他脸旁。

王杰希靠近他耳边，声音很轻，带着笑意，用呼吸送进去，一字一句地念道：

“就这样——被你征服。”

 

他看着叶修僵硬的脸和发红的耳廓，笑着松了手。

 

 

 

*关于狗狗

叶修：大眼啊你这苏牧到底叫什么？

王杰希：…………………………………………xxx。

叶修：嗯？大点声，听不清。

王杰希：Jessica.

叶修：Je……杰西卡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杰希：不是我起的！！！

（真心觉得如果养只苏牧小姑娘，叫杰西卡特别合适！大概狗狗原本的主人起了名字，抱来的时候对方还说真有缘分，等王杰希想改名字的时候狗狗已经只认杰西卡啦！真不错呢杰希大神！）

 

*关于借出的账号卡

刘小别：说好今晚之前要还回来的呢？叶神该不是把王不留行给拿去卖了吧？

袁柏清：不会吧？

许斌：未必……

高英杰：我收到王队的短信，说明天他和叶神一起送回来，顺便回来看看我们。

柳非：噢噢噢王队要回来了！——哎等等，为什么他俩今晚不来？他俩今晚要干什么！

刘小别：喂，你在想什么？！

柳非：嘤嘤王队啊我的男神……

*我喜欢Jessica小姐！我家附近有家咖啡馆里面有只苏牧特别优♀雅！Jessica小姐的两个papa的故事！嘤嘤好喜欢苏牧……

傻白甜的后续请戳：《Miss Jess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