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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蔺苏】返魂香（2）
最近更新会比较慢，禁催！
关于是不是flag、是不是HE的问题……我只能说，绝大部分都比《你大爷》甜，不是毒药，不是玻璃碴。
就想写怪力乱神江湖事，逻辑经不起推敲请放过，看他俩一边查案子一边秀一脸就好~
前文：【1】
2、
梅雨天里，屋子里潮得人都浸着水汽。梅长苏独自一人在窗边坐着，窗子掩着，外面水声滔天，他兀自望着墙壁上的一块污迹出神，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衣袂，思绪早已飘离了这云起镇，去了更远的地方。
他突然站起身来，打开门。
蔺晨就站在外面。
似乎是刚刚上楼来，身上沾了不少泥水，在门前尚未站定敲门，就被梅长苏迎进门来。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他先是一愣，旋即露出轻佻的笑容来，湿漉漉的眼神往梅长苏身上贴，“外面那么大的雨，你听得到瞧得见？”
梅长苏淡淡一笑：“关心的事，我自然听得到瞧得见。”
说着便去泡茶。
蔺晨进到屋里搓搓手：“这鬼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出梅。老爷子把我使唤到这地方来，也真够狠心的。”
“那你这趟出去可有收获？”
“我倒希望没收获呢！”蔺晨也不等茶了，向他讨了一杯温水喝下去，长长吐了口气，然后突然想起些什么事，一扭身就要走，“哎，我得去找小二要些盐来去去晦气。”
梅长苏没拦他，虽然心里也觉得没这个必要。蔺晨对这些事向来是敬而远之，这次勉为其难接下了这个差事，心里估计也不大情愿，所以才在这些地方较起真来。
等蔺晨回来时，梅长苏已经耐着性子泡好了茶，把屋子里的火盆也挑旺了放在两人中间。
“那么，见着什么了？”
蔺晨板起一张脸：“死人。”
这事得从一年前说起。
琅琊阁来了一位女客，一身江湖打扮，以纱丽蒙面，身姿窈窕，眼角的细纹并不明显，想来还算年轻。她带着一口棺材，上琅琊阁求起死回生之药。
蔺老阁主差人去看了那副棺材，里面的男子的确已经死透了，尸身用极北之地的千年寒冰镇着，故而尚未朽坏。
这生意自然是做不成的。蔺晨代父回了一句“这世上并无起死回生之药，夫人请节哀”之后就把人打发了去。他还记得那女子临行时面容冷峻眼神锋利，纱丽下传来一声冷笑，说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琅琊阁，今日看来不过如此尔。
后来蔺晨派人去调查，那名女子乃是徐州颜氏家族长女颜珏，十九岁时与当时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枫桥夜泊”少当家沈泽私奔，十几年来音信全无，以至于“枫桥夜泊”的当家死后无人继承，曾经煊赫一时的杀手组织渐渐销声匿迹。
想来那棺材里的便是沈泽了。
这桩事蔺晨和老阁主都没有放在心上。每年上琅琊阁来问些莫名其妙问题的人实在太多，比起死回生离奇的事都有，实在没必要太过在意。
然而两个月后，有人送来一封信，上书“琅琊阁主亲启”，信中言辞凿凿地说琅琊阁乃是浪得虚名，并无面目立足于江湖，他日定重上琅琊阁，杀尽无信之辈，末尾落款处有“枫桥夜泊”的坎卦标记。
起初蔺老阁主以为这不过是颜珏在沈泽之后迁怒于人的小小报复。可又过了几个月，从闽州传来消息，说“枫桥夜泊”的坎卦标记真的重现江湖，连做了好几桩大案，江湖上旧日仇家人心惶惶。
彼时听说这件事的蔺晨歪着头将那条消息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喃喃道：“难道世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结果被老阁主训斥了一顿。
莫说老阁主不信，蔺晨自己也不信，道理再简单不过――人生在世，不可太贪。
但紧接着，闽州有人离奇死亡的事接二连三地传出来，死者身上均烙着坎卦标记。蔺老阁主心生疑虑，便留心追查，没追到沈泽和颜珏的消息，却得到了闽州云起镇一带有起死回生之法的传言。
于是蔺晨和梅长苏就被老阁主一句话打发到这阴雨连绵的鬼地方来了。
“沈夫人颜氏痛失夫君，听信了起死回生之说，将尸体以千年寒冰保存，上琅琊阁求问复生之法，此其一。”
梅长苏把一只空茶杯放在蔺晨面前。
蔺晨点点头，拿起另一只空杯，并排而列：“突然就在这一年里，传出闽州起死回生之秘法，此其二。”
“琅琊阁收到威胁恫吓之信，其上有枫桥夜泊的标记，此其三。”
“有人以沈泽的名义意图重建枫桥夜泊，在闽州做下多起案子，此其四。”
两人一言一语说完，蔺晨面前已摆了四只空杯。梅长苏道：“这四件事绝非巧合，倘若串连起来倒也简单――只是，你不信，我也不信。”
“所以才要查。”
“那么，你这一趟去义庄可看出什么端倪么？”
蔺晨皱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摇着头：“人是五天前死的，这梅雨天里尸体腐化得很快，我没下手碰。尸体脚底烙着坎卦标记，的确是枫桥夜泊当年的手法，我在琅琊阁的卷宗里见过。至于这个人，据说是路过此地的少林寺俗家弟子，一个人来的，也没见和人结怨，一早被人发现死在树林里。凶器没找到，但应该是一把很窄很薄的利器，直刺心口，一击毙命。而当年枫桥夜泊大当家沈凌――也就是沈泽他亲爹，所用的兵刃便是这样一柄刀，两指宽，一尺长，名为尺水。”
“少林寺距此地甚远，那人来此何事？”
“不清楚。他身上也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全没有线索。就连他少林寺俗家弟子的身份，都是他住店时被店小二问出来的，除此之外连个名字都不知道。”
梅长苏微微敛起眉头，缓缓搓着手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枫桥夜泊，反倒显得可疑。”
蔺晨伸手过来拍拍他的手背：“越是可疑的事，越要查。”
梅长苏盯着那四只空杯，幽幽问道：“此前被杀的，又都是些什么人？”
这消息是老阁主吩咐人去查的，临行前一五一十都对蔺晨交代了。
“成分很复杂。有枫桥夜泊从前的仇家，也有大当家沈凌死后私自脱离组织的杀手，但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甚至只是普通百姓，并非江湖中人。与枫桥夜泊有关的人倒还不难追查，可那些无关的人，仿佛真的是飞来横祸，与此事毫无关联，难道沈泽与颜珏夫妇当真残忍至此？”
梅长苏又去沏茶，一边烧水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蔺少阁主，你那套流风回雪剑近来练得如何了？”
蔺晨眉梢挑得老高：“长苏你莫不是怕了？”
梅长苏看定了他，微微一笑：“你私下里调动我的人，还真以为我不知道？琅琊阁与江左盟的暗卫出动了十几个，云起镇就这么小，你又把我看得这么牢，我可不怕。”
原来没瞒住。也早知道瞒不住。梅长苏就连心窍都比旁人多长了一双，对江左盟属下约束向来严明，蔺晨是没指望真的瞒天过海，只是暗卫毕竟藏于暗处，说来仍算是二人世界，这就够了。
“我倒也知道，”他瞧着梅长苏那从容的模样，忍不住顶了一句，“你背着我偷偷将你那宝贝劲弩画不成带出来了，是不是？还说不怕――有我在，有琅琊阁和江左盟的暗卫在，哪里用得着梅宗主亲自出手？”
梅长苏将那四只空杯都斟上茶，手稳得很，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杀气：“锋利的兵刃，握在手里可不单单是为了自保。”
说着拿起第二只杯子递到蔺晨手中：“死者身份纷杂难以入手，我们便从这起死回生之术查起吧。”
蔺晨一面接过杯子，一面扣住他的手，稍稍一用力，人就落进他怀里。
“英雄所见――略同。”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