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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all】将军壮士(诸夏侯曹传)

2011年。看《三国志·魏书九·诸夏侯曹传》的脑补结果,参考资料只有《三国志》,为了发展CP而篡改了一些内容,我是历史废。只有四篇。



 

一、瞒惇·为质

 

初平四年,夏侯惇在吕布手里栽了个跟头。

那时候夏侯惇还不是军中所传的“盲夏侯”。他的两只眼睛,都还紧紧盯着曹操瞄准的猎物。与吕布只是偶然间的狭路相逢,本以为已经将其击退,不料却被他偷袭了后方,劫去了辎重。

夏侯惇正恨吕布恨得牙痒痒的时候,手下来报,说吕布麾下一偏将来降。

一偏将而已,夏侯惇摇摇头,但还是命人将他带到大帐中,想从降将口中探得敌军虚实。

怎料那人却是诈降,进了大帐近了夏侯惇的身,便突然发难,趁夏侯惇不备抽了他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谁敢过来,老子要了你们将军的命!”

这一下,可把大帐中以及不断赶来的将军们吓得够呛。主将性命握在敌人手里,夏侯惇的表情看起来倒十分平静,被那人挟持着,一步步走出大帐去。

“放开夏侯将军,饶你不死!”曹军中有人喝道。

那人却道:“我不过是想问夏侯将军借些盘缠。将军,钱财和性命哪个最重要,您不会想不通吧?”

出乎众将意料之外的,夏侯惇竟笑了一声:“哼,鼠辈宵小,你以为一把刀,就能吓住我夏侯元让么!”

金银宝货,于我如粪土。性命,亦不过刀口之间一口气尔。

他轻蔑地看了那劫持者一眼。

我所重视的东西,如你等鼠辈,又如何会懂?

“韩浩何在!”他朗声道,竟吓得劫持者持刀的手都抖了一下,在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营门处一名年轻将军大步上前,道:“将军请放心,此等逆贼,竟敢劫持将军,断无生路!诸位,今日夏侯将军以身殉国,我等受命讨贼,不可辱没了将军之志!弓箭手准备——”

“慢、慢着!”那劫持者终究是慌了,眼看着弓箭手拉满了弓弦,生怕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将自己和夏侯惇一起射成刺猬。于是仓皇地弃了刀放开夏侯惇,跪地求饶。

“将军无碍吧?”韩浩命人将夏侯惇护住,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妨。”夏侯惇摸了摸脖子,手指上有淡淡的血色,却几乎感觉不到疼痛,“逆贼当诛,不必留情。”

“诺!”

 

数日之后夏侯惇率军与曹操会和,有人向曹操禀报了夏侯惇被劫持一事,曹操当众给了韩浩一笔封赏,并下令日后若再有劫质之事,当立毙贼人,勿需顾忌人质性命。

曹操这样下令的时候,夏侯惇就在一旁听着。韩浩偷偷看了他一眼,可夏侯惇依旧是那个忠勇无双的夏侯将军,一张脸像生铁铸就一般。

 

当夜曹操只身提一壶酒进了夏侯惇的军帐。

“主公这是何意,”夏侯惇微微皱了皱眉,“将兵在外,如何能饮酒?”

“哎,”曹操将他阻拦的手推到一边,摸出两只铜爵各自斟满,“这是给你的压惊酒,不许推让!”

铜爵已经举到夏侯惇面前,曹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有话要说。

“为将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谈何惊吓。”说是如是说,却还是将铜爵接过,一仰头喝尽了。

“当真一点都不怕么?一想到我的大将,险些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么个不名一文的贼子手里,我都要心惊胆颤了。”

到底是同族兄弟,追随他这么多年,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夏侯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若说是怕,倒不是怕丢了性命。这条命若是送在沙场之上,我夏侯元让眼都不眨一下,我只怕看不到主公的大业,只怕……”

——金银宝货,于我如粪土。性命,亦不过刀口之间一口气尔。此生所托付的,唯有一人之心,一人之志,一人之忠诚,而已。

 

 

 

张邈叛迎吕布,太祖家在鄄城,惇轻军往赴,适与布会,交战。布退还,遂入濮阳,袭得惇军辎重。遣将伪降,共执持惇,责以宝货,惇军中震恐。惇将韩浩乃勒兵屯惇营门,召军吏诸将,皆案甲当部不得动,诸营乃定。遂诣惇所,叱持质者曰:“汝等凶逆,乃敢执劫大将军,复欲望生邪!且吾受命讨贼,宁能以一将军之故,而纵汝乎?”因涕泣谓惇曰:“当奈国法何!”促召兵击持质者。持质者惶遽叩头,言“我但欲乞资用去耳”!浩数责,皆斩之。惇既免,太祖闻之,谓浩曰:“卿此可为万世法。”乃著令,自今已后有持质者,皆当并击,勿顾质。由是劫质者遂绝。

——《三国志·魏书·夏侯惇传》

 

 

 

 

 

二、瞒渊·千里

 

曹操永远记得建安二十四年。

那一年,刘备得了汉中,关羽欲取樊城而未果,吕蒙白衣渡江夺下了荆州,孙权传关羽首级于曹操。

那是曹操生命中最后一年,也许还是曹操最失意的一年。

那一年,是从一个人的死讯开始的。

 

败报传来的时候曹操沉着脸,对帐中议事的诸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司马懿留了下来,曹操只是多看了他一眼,便坐回到席上,仰面将双手遮在脸上。

“魏王,征西将军夏侯渊……”

“如果留下来是要说这个,那么你可以出去了。”曹操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闷在掌心里,有些疲惫。

司马懿坐在一旁,却是不动。

片刻,曹操突然倒向一边,仰面躺在席上,瞪着眼睛看着大帐顶。

兵败了,刘备得了定军山,张郃率兵退守阳平关,那么妙才,是战死了吧。

那么多次告诫他,为将者不可恃勇而妄为,要更加谨慎、更加机智才对,可他总是一笑而过,说那些机关算尽的计谋,不适合他。

青年时,尚在乡里,他犯了事要处以重刑,是妙才顶了他的罪过,替他受了那些牢狱之刑,险些将自己性命也搭进去。

不是不懂得感激。

可妙才便是那样的人,在狱中几乎瘦脱了形,出来时一身衣裳遍是血污,可仍只是笑笑而已,说一句“我们回家”,便那样走出去了。

——为你受的罪,一分一毫都不痛苦,哪怕是身首异处,肝胆俱裂。

妙才妙才,我此生,承尽你忠义,却始终未能为你做些什么。

而你这便去了。

 

“司马懿,”他突然开了口,“谥夏侯渊为,愍侯。”

司马懿此时正倚着柱子打盹,听到曹操这话几乎是吓醒了,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匆匆研墨记下了。

“记好了,便去外面把将军们叫进来吧。与刘备这一战,我不会再输了。”

 

妙才,军中说你行军极快,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可黄泉之广,终不可越。

不尽此生,不得追及。

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吧。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建安二十四年正月,征西将军夏侯渊为黄忠所杀。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王曹操薨于洛阳。

 

 

 

太祖居家,曾有县官事,渊代引重罪,太祖营救之,得免。

……

二十三年,刘备军阳平关,渊率诸将拒之,相守连年。二十四日正月,备夜烧围鹿角。渊使张郃护东围,自将轻兵护南围。备挑郃战,郃军不利。渊分所将兵半助郃,为备所袭,渊遂战死。谥曰愍侯。

初,渊虽数战胜,太祖常戒曰:“为将当有怯懦时,不可但恃勇也。将当以勇为本,行之以智计。但知任勇,一匹夫敌耳。”

——《三国志·魏书·夏侯渊传》

 

渊为将,赴急疾,常出敌之不意,故军中为之语曰:“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魏略》

 

 

 

 

 

 

 

三、瞒仁·壮鼓

 

建安五年张绣率众降曹,那时候曹操十分高兴地将他们纳入麾下,可一脸笑意之下,还是忍不住想起两年前那场败仗,折了大将典韦和长子曹昂,灰头土脸地撤军,生平从未有过如此不堪境遇,险些连命都丢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自己骑着曹昂让给他的马,一路奔走,许褚与他就差着一个马身,那整张脸黑乎乎的却龇牙咧嘴,面容都扭曲了。

曹操知道他这是在哭典韦。

一夕兵败如山倒,军中士气不振,曹操心里也不舒坦,一路上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像是在深思,可其实只是沮丧罢了。

与曹仁部会合的时候,曹仁出辕门迎驾,见到曹操便跪在他马前。

“主公无恙否?”

曹操叹了口气,下马来一只手将曹仁扶起,另一只手拍拍他肩膀。“我倒是还活着……”

下半句说不出口。

我还活着,他们却死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可这枯骨之中,有自己的爱将,也有自己的长子。而这些鲜活的血肉,仅仅是为了让我能够活下来。

活下来,何时成了如此艰难的事情。

“主公……请回营吧。”

曹操看了看曹仁,拉着他的手走入大帐。

 

“主公,这是这些天送来我处的军报,这是我部兵马截获的辎重粮草和俘虏,这是……”

“嗯,子孝,你做的不错。”曹操只是草草看了看,便将竹简都推到一边,双手交握看着面前人,“可如今,由于我一时不查,我军遭受重创,你说,当如何进退?”

曹仁低下头,思忖片刻,道:“主公不该沮丧。胜败,兵家常事尔,军士们吃了败仗士气低迷是正常的,但主公却万万不可消沉。”

“这个我知道。”说着曹操站起身来,“可是典韦死了,子修也死了。我的绝影马中了流矢,子修把自己的坐骑让给我。他与典韦留下断后,听斥候说,是力战数百人力竭而死……子孝,我有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是太过残忍了些。可这些话我也只对你说说,撤军途中我大哭典韦,我哭的时候许褚就在一边擦眼睛,他性痴有很多事情想的简单,可我也想过得简单些,天却不予。”

年轻时曾想,一生戎马若是能封侯得个征西将军的官职,百年之后在墓石上题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便已足够。可这权势越来越大,人便越来越不知足了。

所得越多,越怕失去。

“主公,末将一介武夫,道理懂得不多,不敢在主公面前妄言。末将只请主公移步帐外,有些东西,想给主公看看。”

曹操看着曹仁。他尚且年轻的脸上,淡淡的带着几分笑意,不像是万军丛中挥刀拼杀的将军,倒有点像个文士的样子。

“好,”曹操点头,“我倒是要看看,子孝藏着什么好东西。”

 

曹仁引着曹操走出大帐。

营地里军士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曹操带回来的人马已经被安排着去休整了,巡逻的都是曹仁一部的士卒。

“请主公在此稍候。”

曹仁说着,走到大帐旁的大鼓前,拎起鼓槌,用力地敲了起来。

曹操微微挑起眉。曹仁擂鼓的手劲很稳,一下一下像是不紧不慢,又沉着冷静。这时候他像个将军了,飞扬的神色舒展开来,依稀还有多年前鲜衣怒马少年郎的风采。

曹仁击鼓,大营中的将士们便纷纷集结起来,直至鼓声息止,整支队伍已经严整以待。曹仁放下鼓槌,走回到曹操身边,朗声道:“请主公巡军。”

 

曹仁治军极严,曹操一路走过去,喊声震天,铁甲铿然。曹仁在他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

“好,很好!”曹操脸上不知不觉带了几分笑意,“这才是军队该有的样子,军威严整,士气昂然!有士卒如此,何愁敌军不破!”

然后放低了声音:“子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曹仁低下头笑了笑。

 

主公的韬略,也许我永远不会懂。为将者,只是主公手中的刀剑,主公挥鞭所指,即是我等奔赴之所。

所能做的,唯有这么多。

却已足够多。

一生心,付一人,哪怕折断手脚,哪怕剜心剖骨,哪怕肝肠寸断身首异处,终不反顾。

所以一时的败仗也好,一世的霸业也好,我愿为主公擂这一生一世的战鼓。

 

十年后曹操兵败赤壁,于南郡收拢残兵之时,军心动摇,许褚在营中大哭不止。

曹操上前,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哭什么!你不是还活着吗?你活着,就还能为我征战四方。我们是败了,可还没有输。来,笑一个!”

许褚一张黝黑的脸,半晌终于挤出一个艰涩的笑意。

“好,”曹操却是大笑,“去,击鼓!”

 

 

 

 

 

后征为都尉,迁典军校尉,意遂更欲为国家讨贼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

——曹操《让县自明本志令》

 

太祖征张绣,仁别徇旁县,虏其男女三千馀人。太祖军还,为绣所追,军不利,士卒丧气,仁率厉将士甚奋,太祖壮之,遂破绣。

……

从平荆州,以仁行征南将军,留屯江陵,拒吴将周瑜。……仁不应,遂被甲上马,将其麾下壮士数十骑出城。……矫等初见仁出,皆惧,及见仁还,乃叹曰:“将军真天人也!”三军服其勇。太祖益壮之,转封安平亭侯。

……

关羽攻樊,时汉水暴溢,于禁等七军皆没,禁降羽。仁人马数千人守城,城不没者数板。羽乘船临城,围数重,外内断绝,粮食欲尽,救兵不至。仁激厉将士,示以必死,将士感之皆无二。徐晃救至,水亦稍减,晃从外击羽,仁得溃围出,羽退走。

……

黄初四年薨,谥曰忠侯。

魏书曰:仁时年五十六。傅子曰:曹大司马之勇,贲、育弗加也。张辽其次焉。

——《三国志·魏书·曹仁传》

 

危身奉上曰忠。险不辞难。

——张守节《史记正义·谥法解》

 

(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左一句“太祖壮之”右一句“太祖益壮之”,子孝咋不谥曰壮侯呢,那就和虎妞一样了嘿嘿。不过忠侯好啊,能谥为“忠”的也就子孝和元让两只,待遇不一样啊不一样。)

 

 

 

 

 

 

四、瞒洪·无君

 

那一天曹丕在御座上以手支额歪着头打量着阶下的人,微微扬起嘴角,像是有些得意的样子。

曹洪就跪在那里。面前的人,从“丕公子”变成了“世子”,然后是“魏王”,如今却已经是“天子”了。可曹洪一直就是曹洪,他是先帝的从弟,说起来曹丕还该敬他一声“皇叔”,可如今……

“子廉,子廉,”曹丕摇着头,叹息一般地,“可惜啊,却是不廉。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如今贵为天子,想要治一个人的罪,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曹洪想要叩首说臣愿引颈受戮只盼陛下不要株连亲族,却有人抢在他前头。

“陛下,”曹真道,“子廉乃是先帝旧臣,跟随先帝征战沙场多有功勋,陛下能否念在他忠心耿耿,饶此一命?”

曹丕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他门下舍客犯法,他约束属下不严,按律当死。我不族之已是宽仁,又岂能徇私枉法?许褚,将曹洪拿下,压入大牢严加看管,择日斩首。”

 

曹洪想,自己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此时再追悔当初,不小心得罪了曹丕,已经毫无意义。先帝旧臣又如何,曹氏亲贵又如何,在这个孩子面前,这些叔叔或许都成了他立威的绊脚石。

明知还不是鸟尽弓藏的时候,却忍不住往最坏的一面去想。

这天牢里,阴冷如跗骨之蛆,遍布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或许不用等到斩首那一天了,心里的火熄了,人也撑不了多久的,他心里清楚。

只是怀念当初,主公还在的时候。

 

“子廉,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讨董卓的时候,曾有一次为徐荣所败,主公的兵马一路溃退,兵败如山。

“大概是荥阳吧……”这一路奔逃,他也少不得累得气喘。刚想让主公下马歇歇,却见那匹枣红马四腿一软,竟跪倒在地,怎么拉也站不起来。

“怕是不行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将自己的坐骑牵到主公面前,“虽是劣马,却是救命之时,请主公上马!”

身后徐荣的追兵犹在,不远不近地,无论他们怎样甩都甩不脱。

主公叹了口气:“我骑了你的马,你又当如何?”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鞍前马后供驱驰。”

主公终究是犹豫了。攥着缰绳的手,几次松开,又在他的注视下握住,想要开口推辞的时候,他却跪在了主公脚下。

“主公不必犹豫。洪,一草芥尔,主公却是气吞山河之人。天下可以无洪,却不可无君。主公,上马吧。”

 

日影西斜,曹洪倚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许多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能猜到是谁来了。那人的儿子,有那人一般的雄心,却没有那人的宽容。

可叹这七尺之躯,可悲这铮铮忠骨,只怕是要长眠地下了。

——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

他突然笑了笑。

既然天下已无君,洪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曹真持着陛下手谕要豁免曹洪之罪的时候,他看见这个一向寡言语淡神色的将军,独自在幽暗的牢房中悲泣。

 

 

 

 

 

太祖起义兵讨董卓,至荥阳,为卓将徐荣所败。太祖失马,贼追甚急,洪下,以马授太祖,太祖辞让,洪曰:“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

……

始,洪家富而性吝啬,文帝少时假求不称,常恨之,遂以舍客犯法,下狱当死。群臣并救莫能得。卞太后谓郭后曰:“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废后矣。”于是泣涕屡请,乃得免官削爵土。

……

《魏略》曰:文帝收洪,时曹真在左右,请之曰:“今诛洪,洪必以真为谮也。”帝曰:“我自治之,卿何豫也?”会卞太后责怒帝,言“梁、沛之间,非子廉无有今日”。诏乃释之。犹尚没入其财产。太后又以为言,后乃还之。初,太祖为司空时,以己率下,每岁发调,使本县平赀。于时谯令平洪赀财与公家等,太祖曰:“我家赀那得如子廉耶!”文帝在东宫,尝从洪贷绢百匹,洪不称意。及洪犯法,自分必死,既得原,喜,上书谢曰:“臣少不由道,过在人伦,长窃非任,遂蒙含贷。性无检度知足之分,而有豺狼无厌之质,老惛倍贪,触突国网,罪迫三千,不在赦宥,当就辜诛,弃诸市朝,犹蒙天恩,骨肉更生。臣仰视天日,愧负灵神,俯惟愆阙,惭愧怖悸,不能雉经以自裁割,谨涂颜阙门,拜章陈情。”

 

——《三国志·魏书·曹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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