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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蔺苏】解相思(END)

*打一枪就跑。送给亲爱的吸铁锤 @破阵 。



蔺晨在床边坐下,扇子往枕边一放,两手习惯性地揣进袖子里,眉眼弯弯嘴角下沉,笑着对病榻上的人说:“长苏,咱们来好好算个账吧。”

梅长苏似乎是点了点头,道:“你是债主,你先说。”

“那好啊,”蔺晨语气轻快,“当年老爷子把你从梅岭救回来又帮你碎骨拔毒的这笔账,我就不往自己头上揽了。这是上一辈的事儿,你算是承了你爹的情。”

梅长苏特别痛快:“行。就说说你自己。”

“我嘛,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无非是在你寒疾发作时诊诊脉写写方子。”话虽这样说,却是邀功的语气。梅长苏心里也知道,这世上比蔺晨更好更用心的大夫,只怕是不多了,这是自己欠他的。

不过他向来不是只取不予之人。

“琅琊阁如今的消息网,近半都是我江左盟帮你建起来的。这一项,就算是还了吧。”

蔺晨点头:“成。不过你江左盟在江湖上的威名,也不能说没有我琅琊阁的助力。”

“所以琅琊阁遭人忌惮时,我便替你连根拔了整个墨云山庄。”

“哦?那件事是你做的?”蔺晨笑着在他鼻尖上一点,“还不错,手法干净,没留下什么话柄。”

梅长苏可不信他当真不知道。他蔺晨何许人,墨云山庄百年根基旦夕之间烟消云散,偏又是琅琊阁的大敌,他必定命人查过。江左盟做这桩事,就算瞒得过世人,可瞒不住专做情报生意的琅琊阁。

蔺晨又道:“晏大夫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留在你江左盟的。”

“那药王谷也是看了苏某的薄面才将《青牛药典》的手抄本赠与贵阁。”

“你这可就胡搅蛮缠了,我要那药典还不是为了给你治病?”

“我一己之身无足轻重,可这药典传世,还能救千人万人,蔺少阁主不可如此短视。”

“嘿!”蔺晨坐不住了,一把抄起扇子,在床边踱了几个来回。梅长苏侧卧着,眼底带笑看着他的衣袂时起时落。

“那就说北燕六皇子吧!若是没有我的推手,你这麒麟才子的名头如何能顺顺利利地扬名于朝堂?”

梅长苏思绪转得飞快,蔺晨话音未落,他便答道:“那蔺少阁主怕是忘了,六年前天下第有钱人一沈无衣设了圈套要堕你琅琊阁的声名,若非苏某相助,琅琊阁的金字招牌怕是保不住了吧。”

蔺晨扇子一指:“那我替你打点南楚的事,又如何说?”

“赤焰旧部在南楚苦心经营的消息人脉,我不是全数交给你了吗?”

“我还不远万里跑断了腿跑到金陵替你收拾夏江留下的烂摊子!”

“璇玑公主的遗泽,你私下里贪了多少,不用我说吧?”

蔺晨冲他一瞪眼。说是遗泽,却并非金银财帛之物,而是滑族皇室保存下来的典籍,从宗谱、史书到许多传世孤本,足足堆了三屋子,也真不知她一个亡国公主如何能保住如此多的宝贝。料理夏江和红袖招的时候被蔺晨发现了,想来这些对梅长苏也没什么用处,便差人送回了琅琊阁。

梅长苏轻笑。蔺晨要这样同他算账,他便由着对方说去,可实实在在算下来,这些年里琅琊阁与江左盟明里暗里勾勾搭搭的事情实在做得太多,连蔺晨都混进江左盟里挂了个虚衔,如今再要拆分清算,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是陪着蔺晨打打嘴仗罢了。

如此你来我往又斗了几个回合,蔺晨微蹙起眉,眉间三川两山,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新的名目了。

梅长苏精神早已不济,已有些困倦,但瞧着蔺晨在旁边搜肠刮肚的模样也觉得有趣儿,便强打起精神等着。

忽地一声轻响,蔺晨把扇子击在掌心,眉开眼笑地看过来:“有了!你可记得你在琅琊山的时候害了思乡病?”

他当然记得。


那时候他决意碎骨拔毒,受尽了万般折磨,几乎挫骨扬灰,才换回了一身新皮囊。可诸般事都悬在半空,他只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手中只有一条细如发丝的绳索。

他茶饭不思,瘦得形销骨立,不敢去看镜中的人影。

蔺晨问他要如何是好。

他说,这是思乡病,兼之水土不服,唯有一法可解,不知少阁主你可知道?

蔺晨何等通透之人,幽幽道,以故乡之土和水服下便可解,是耶?非耶?

梅长苏却只叹息,如今我缠绵病榻,那林氏旧宅更是成了朝廷的禁地,我竟是一步也回不去了。

蔺晨笑道,这有何难,你等着便是。

后来蔺晨真的从金陵赤焰帅府挖了一捧土回来。巡防营那些守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林殊当年住在那间屋子,只好在正屋门前掘了一块,来回换了四匹马,带回琅琊阁晒了好些时日,用药碾子碾了,又过了几遍筛,拿一只素雅的白胎瓷小坛装了,这才送到梅长苏手上。

那故土干净得像是三七磨成的药粉。

他还特意用红纸封了坛子,上面亲笔写了三个字。

――解乡思。


“我倒是没问你,是不是真的将那土冲水喝了?”蔺晨低头瞧瞧梅长苏。他是大夫,医的是病人的体,可这思乡病在心,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梅长苏靠在枕上点头:“蔺少阁主费了那么些心思,我怎敢不领情?”

“那偏方可还管用?”

梅长苏气息虚弱,语气却极笃定:“管用。”

他感念蔺晨的苦心,那一小坛土也舍不得浪费,直到离开琅琊阁时还剩下大半坛,他便命黎纲从自己与蔺晨比邻而居的小院里挖了一块新土,带到江左盟如法炮制了,和赤焰帅府里的土混在一起。

当真可解乡思。

时至今日,他随大军北上,随身行囊寥寥,那只白胎瓷小坛却包裹得妥妥帖帖,没有丝毫磕损。

只是没有同蔺晨说。

他短暂地合了合眼,觉得自己是真的累了,到底是有心无力,也不想再撑了。这般装作斤斤计较的模样清算陈年旧账有何意义?他欠蔺晨的,都尽力还了,可有些事却是千倍万倍也还不清的。

“蔺晨。”他动了动手指头,对方立刻会意坐过来,握着那只微凉的手。

“你说,我听着。”

直到此刻蔺晨眼里也还是暖的,带着宽慰的笑意,仿佛万水千山,一步可越。

梅长苏也笑了。

“当年你送我一服偏方,如今我也送你一服。”

他从枕下取出一封信函交到蔺晨手里。信没封口,打开便能看到里面的一张红纸。

“我死后,就在军中火化,你将我的骨灰拿去一些,磨了,筛了,日后想起我来,就和水服下,一定药到病除。”

蔺晨手指一颤,指间那张红纸没捏住,轻飘飘地落在梅长苏枕边。

――解相思。


蔺晨背过身去理了理额前碎发,转回身依旧是笑。

他说,好。


END


我家住在,琅琊山琅琊阁清风别院东厢房,欢迎诸位给我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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