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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叶蓝】定风波(22-23)

22、阁主喻文州

在蓝河十四岁后他几乎很少再跟黄少天私下里说话。在撞见了那么尴尬的场合之后就算是黄少天也有所收敛,可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是蓝河春梦中的主角。他见到蓝河想到的是喻文州,而蓝河低垂着眉眼却根本不敢看他。

但这一年不见,归来的蓝河似乎有些改变。黄少天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嘴里叼着半截稻草梗,心想这就是所谓成长了吧哎呀还真是感人肺腑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啊,咦不对等等,哪里不中留了?

这时只见蓝河一脸肃然,当即就给他跪下了。

“弟子私自下山,日久不归,甘愿领罚。”他一字一句说得笃定,是心中早有计较,“但这次回来,恐怕不能久留。请二阁主网开一面,待我把这桩事办完后自会回来,到时请执法长老从重处罚弟子,绝无怨言。”

黄少天愣了,稻草梗没叼住落在地上,刚想伸手去扶他起来,就被人破门而入。

“你小子还挺有种嘛,老夫喜欢!”魏琛大步走进来,直接飞起一脚就向蓝河踹过去。蓝河听得身后风声闪身避过,一脸疑惑地看回去。

而跟在魏琛身后的,赫然就是喻文州。

“师父何必跟小辈开玩笑?”喻文州走上前把蓝河扶起来,笑着向黄少天招手,“少天你看这是谁回来了。”

黄少天早从椅子上站起,魏琛一开口他就听出来了,此时更是伏在地上向魏琛行了大礼,恭恭敬敬一板一眼,可一开口又打回原形:“师父您竟然回来了!我还以为您比武连输师兄三次一定老脸挂不住不肯再回蓝溪阁呢,您终于想通实在太好了,弟子都替您高兴啊!”

“臭小子!”魏琛又要上脚踹。黄少天什么身手,哪里肯给他机会,直接一个擒拿手就给挡下了,连带着魏琛一不留神都站不稳,凌空使了几招腿功才算是拆开了招数。

后退两步站定,两人都笑。

“多年不见师父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啊哈哈!要不要和弟子过几招让弟子领教领教师父高深莫测的武功?”这是黄少天。

“为师自恃身份懒得与你动手你可别得意忘形!如今江湖名头响亮了啊?剑圣?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有多少斤两么!”这自然是魏琛。

“师父若要与少天叙旧,弟子可否带蓝河先走?”喻文州终于开口了,一手拉着蓝河像是打商量的模样,可蓝河知道他手上是蓄了真力的,扣在自己腕子上绝不容推脱。

“带走带走!”魏琛一摆手,“不过文州你可听清了,这小子是老夫相中的,他就算犯了再大的错,没有老夫发话谁也不得处置他。”

这话听得黄少天“咦”了一声,蓝河也有些意外,自己和老阁主也算不上多深的交情,为何这般替自己开脱?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叶修。

倒是喻文州并无流露出惊讶之色,淡淡点了头就带蓝河出了练功房。

 

喻文州的房间,从前是属于魏琛的。承阁主之位后他搬来这里,屋子里井然有条,东西也不多。蓝河在椅子上坐下,接过一杯铁观音。

“对我可以说实话吧?老阁主何以与你在一起。”喻文州眼里还带着笑,却令蓝河紧张起来。

“这……老阁主是如何说的?”

喻文州倒也不隐瞒,“他不许我过问,可我又岂能真的不闻不问。他这些年的事我少有耳闻,可我至少知道他得罪了嘉世山庄被迫隐姓埋名。”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滑向蓝河,“我也听说你不久前被卷入霸图帮对叶修的围捕,和他一起逃脱了。”

蓝河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冷汗自脊背渗了出来。

“别慌,”喻文州示意他坐下,“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是张副帮主私下里知会我的。事实上张新杰也根本不认识你,只说从武功路数看像是蓝溪阁弟子,而我又碰巧知道你私自下山的事,所以猜测是你而已。”

原来是试探。蓝河只恨自己沉不住气,就这样被套出话来。

“阁主,若是弟子此举连累了蓝溪阁的声望,弟子甘愿受罚。”

“哎,没事总罚你做什么。”喻文州笑了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温和的弧度,“叶修的事老阁主对我说了一些,是否要答应他的提议我还在考虑,特意来问问你的想法,你放松些,慢慢讲话。”

“……是。”在这个人面前蓝河感受到深深的无力,自己果然还是太不可靠了些。

喻文州看着他重新入座端着茶杯惴惴不安的模样,不禁又放轻了语气,“其实叶修让你带老阁主回来,就是算准了你不会有事。有老阁主保你,莫说是执法长老,就算是我也得看在他的面子上退让三分,你不必担心。”

“弟子惶恐……敢问阁主想知道些什么?”

喻文州以手指轻击桌面,“叶修蒙高人指点,得了各大派武功的破解之法,你可亲眼见过?”

再隐瞒也是无益,蓝河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点点头,“见过,的确高明。”

“那在你看来,叶修是否已是当今武林第一人?”

“这……”蓝河犹豫了一下,“轮回门周门主号称当时第一高手,可他的武功我不曾见过,不敢妄言。但叶修所用招式之精妙的确是弟子平生仅见,他那把千机伞更是奇妙得很。”

“也就是说,我和少天都不是他对手?”

“……只怕是如此。”

喻文州起身缓缓踱步,“这武功秘籍各大派都有心收入囊中,可这段时日以来从没有谁能得手,霸图帮张新杰亲自出马也还是让叶修逃脱了。而各门派之间虽说相互协力,却少不了明争暗斗,谁也不愿这秘籍流入别家。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啊。”

“那阁主的意思是,愿意答应叶修的提议?”

“听说烟雨楼、呼啸派、百花谷和微草堂都已经同意了,我蓝溪阁并没有实力与这几派相抗衡。”

蓝河心下暗喜,若是喻文州答应了叶修的要求,四大派中就只余下轮回门和霸图帮而已。

“不过——叶修既然玩得出这一手,也就怨不得我了吧。”喻文州说着倏然出手,瞬息间已欺近蓝河,一张笑脸明晃晃地在他眼前闪过。

变故陡生,蓝河反应也算迅疾,抬手就挡,当即与喻文州拆了几招。可他不敢拔剑,终究不是喻文州对手,三五招之后已经落了下风,不出十招就被他制住,被封住几处大穴分毫动弹不得。

“阁主这是何意?!”蓝河心中有些怒气,着实没想到喻文州会突然出手偷袭。

“莫怕,不会真的伤你。”喻文州还是挺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就连眼中的笑意都与平日无异,“但我不能就这样放你回到叶修那里去。虽然有老阁主作保,我还是不得不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可有辩解?”

“阁主要罚便罚,弟子自当领受,只是——”

“你与叶修,是什么关系?”喻文州突然冷冷地问。

 

 

23、软禁思过斋

蓝河意识到自己真的小看喻文州了。

眼前这个人,在以剑法著称的蓝溪阁,却能令魏琛心甘情愿地将阁主之位交到他手中,短短几年之内让蓝溪阁跻身五大门派之一……不,在嘉世山庄被毁后,如今是四大派了。

这样的喻文州,会轻易答应叶修的提议么?

叶修能够实现与各大派的合议,是因为各大派一直无法独吞秘籍,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将秘籍毁了,也免得大家惦记。在各方势力胶着不下的时候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可眼下四大派中尚有三派没有议和,倘若这三家联手……

蓝河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喻文州的心思。这是叶修布局中的一个大漏洞,而喻文州从来不会放过任何在眼前的机会。

可猜到又如何,他如今被软禁在思过斋,内力都被封住,门外有人把守,门锁又是精铁打造,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

 

彼时喻文州亲自送他进来,甚至提了个沉甸甸的食盒,摆了几碟下酒的小菜,斟酒与他对饮,一派温和气象。

“你变了很多啊。”他浅浅抿了一口酒,喟叹道。

蓝河低着头沉默。

“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在你私自下山之前,同我说话时都不敢看我的眼睛,因为你怕我,怕我知道你对少天的心思。”

蓝河陡然一惊,抬起头惶恐地看着他,却见他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我知道,可我不介意,”喻文州给他加了一块酱牛肉,“不过你这次回来却不一样了,不擅长伪装和说谎的孩子呵,太容易被猜透。”

原来如此。蓝河拿起筷子夹起牛肉来慢慢咀嚼。原以为自己有所成长,但在这个人面前依然是个一眼洞穿的孩子啊。

只听喻文州继续道:“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形,不过叶修这个人我倒是略知一二。当年嘉世山庄在他的统领下武林称雄,那是怎样的不可一世,却没想到在数年间就遭此变故。但抛开这些不谈,他这个人倒是极有意思……”

说着端起杯子浅酌一口,眯着眼睛像是潜心体味着酒意,“耽于私情而忘记了自己身为蓝溪阁弟子的立场,反过来替别人做说客,呵……”

“弟子从未做过对不起蓝溪阁的事!”蓝河有些激动,一跃而起,嘴角还沾着酱汁,“我虽然希望能促成此事,但那也是因为此举对蓝溪阁有益无害。”

“莫急,莫急。”喻文州还是随随便便地坐着,慢慢地喝着酒,“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知道你并没有任何欺师灭祖的行径。不过年少时为情所扰谁都难免有过,你想帮他,自然有些思虑不周,我不怪你。只是这件事我还不想轻易向他妥协,他有他的计策,我也有我的应对,只好委屈你在这里呆些日子了。”

蓝河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事已至此……阁主若不答应议和,还有何应对?”

“呵,你也恁小瞧我了。”喻文州摆手示意他坐下,“我自然有法子,那轮回门和霸图帮也不是好说话的,倘若江波涛和张新杰与我想到一处去——那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

蓝河还想再问些什么,喻文州已经放下酒杯准备结束这次对话。

“我已经对老阁主说你自愿留在这里思过,请他放心离去,你也就无需记挂。这件事与你再没有干系,这段时间里你每日抄写门规三遍,就当是习字好了,他日若能从书法中悟出剑法的新意来,倒也不枉费我这一番苦心。”

 

一只灰白杂色的鸽子落在马厩边,扑棱着翅膀去啄马槽里散落的燕麦。正在打盹的枣红马被惊醒了,打着响鼻试图把鸽子赶走,却引来了正巧路过附近的随意扎着头发的青年。

“哟小家伙回来了?”包荣兴走过去,鸽子顺从地跳到他伸出的左手上,让他解下自己爪子上绑着的信筒。

“让我看看,这是老魏传来的……”他一面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一面往兴欣酒肆的后院走。院门口站着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莫凡和轻纱蒙面的苏沐橙,包子扬起手中的信筒和他们打招呼。

“要送进去么?”苏沐橙似乎面带忧色,“这个时候方锐却不在……不如拿给小乔看看吧。”

“好嘞!”包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脚步轻松地往里走。

乔一帆盘腿坐在叶修房门口,包子知道这是他每日的功课,不便打扰,索性就在他旁边坐下也装模作样地练功。三柱香的功夫之后,乔一帆睁开眼,包子却已经睡着了,那个信筒就放在手心里,乔一帆一眼就瞅见了。

信是魏琛写来的,乔一帆匆匆扫了一遍就皱起眉,在门前踱着步子思考对策。走了两圈包子也就醒了,跳起来到处找信筒。

“在这儿呢,我看过了。”乔一帆一向是沉得住气的,“除了这个,方前辈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没有,我每天都去看好几趟呢。”包子很笃定。

乔一帆的眉就皱得更紧了。去与轮回门谈判的方锐和唐柔一直没有消息,魏琛却又从蓝溪阁传信来说喻文州可能假意答应而在暗地里动手脚,虽然叶修此前已经对种种形势做好了布局,可此时乔一帆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这种关键的时候,叶修却……

“怎么办?”包子朝叶修的房间使了个眼色,“老大怎么样了?”

“还需要一些时日。”回答他的却是正好从屋里拉门出来的安文逸。他手上拿着一个方子,随手折了两下向楼下一扔,用内力稳稳地送到院门口的苏沐橙和莫凡面前。

莫凡凌空一抄接住方子,苏沐橙就抬头看过去。

“煎药吧,我尽力了。”安文逸在二楼的栏杆边冲下面说,然后转回身看着包子和乔一帆,“你俩谁跟我进去帮忙?”

包子很踊跃,却被乔一帆拉住了,“还是我来吧,包子你注意点信鸽,有消息赶紧告诉我。”

 

房间里的叶修躺在床上,周身银针不下数十,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听见安文逸和乔一帆进来,就只能转转眼珠子。

“一帆有消息要告诉你,”安文逸顿了顿,“像是坏消息。”

叶修不说话,只干瞪眼。

“事先声明,听就听了,不许妄动真气,戒嗔戒怒,记住了?”

叶修眨眨眼。

“那就说吧。”安文逸朝乔一帆使了个眼色,自己抬手开始起针,乔一帆一根根接过。

“喻文州答应了你的提议,但魏老前辈怀疑他虚以委蛇,表面上让我们掉以轻心,暗地里却可能有些别的动作,所以现在魏老前辈还在蓝溪阁附近见机行事。”

“也算不上多大事嘛。”叶修不说话,安文逸就在旁边随口念叨,倒像是替叶修说了一般。

乔一帆似是为难,斟酌了一下才说:“魏老前辈还说,蓝河如今只怕是被软禁在蓝溪阁了。”

一直老老实实躺着的叶修,突然动了动手指,被安文逸眼尖给看见了。“说好不许乱动的,不要命了?”

叶修的脸抽了抽,像是个苦笑。

“你可猜得到喻文州会如何行事?”乔一帆忍不住问。要说蓝溪阁这么痛快地答应合议,他也不太相信,可喻文州的心思他也真猜不出。

银针已经被起了十之七八,安文逸抽空瞥他一眼,“他就算猜到也说不了话。我嫌他唠叨,点了他的哑穴。”

乔一帆无语,出手解了穴道,就听见叶修长长叹了口气。

“呼……哎小安你不厚道啊,憋死我了,下次你自己试试,咳咳,还不许我抽烟……”

安文逸假装没听见,把最后几根针也起了。乔一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没个正经,赶紧把话题往回拉:“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叶修试图活动身体,刚动了动胳膊就被安文逸拍了一巴掌,立刻老实了,只敢动嘴皮子:“没事,喻文州做事有分寸,不会把蓝河如何的,大概也就是闭门思过罢了。”

乔一帆有点尴尬,“我不是问你这个。”

叶修翻白眼,“其他的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等我伤好了自然会去处理。小安你倒是说说,这还得多久?”

“最快三天才能下床,想要完全恢复就得慢慢调养了。”安文逸示意他坐起来,“一帆你来帮忙,把内力按照我说的顺序打进去。这对你的内力消耗很大,你做好思想准备。”

乔一帆还没说什么,叶修就摇头:“唉你这疗伤的法子太粗暴太奢侈,你不心疼小乔我都心疼了!”

安文逸也不脸红,直接一记眼刀剜过来,“谁让你逞能和孙翔肖时钦硬碰硬,惹得一身伤不都还是我的事?再啰嗦我可不管你了。”

“好好好,安大夫,安神医,我什么都听你的。”叶修缴械投降,“等我伤好了,谁都不许拦着我去找喻文州算账。”

乔一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你不是说蓝河不会有事?”

“嘿嘿,他有胆欺负我的人,就别怪我不给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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