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绿墙山

【琅琊榜/蔺苏蔺】弱水三千（18）

夭寿啦！这个坑爹作者连续三天日更！天上下红雨啦！山无棱天地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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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蔺晨想象过梅长苏站在舞台上的情景。

他想起六年前自己登台的时候，吉他皮衣皮裤，留着不可一世的长发朋克造型，听着台下的尖叫——女孩子居多，男孩子也有，喊着“蔺阁主我要给你生猴子”。

他也还记得后来自己剪短了头发，穿普普通通的T恤衫坐在台下听年轻人唱歌，一年年看着舞台灯光效果越来越好，主持人的水准越来越高。起初还有人在台上致谢他这个创办了第一届大赛的传奇师兄，后来连同“琅琊阁主”这个称号都渐渐消弭在校园传说中。

他想自己是在这所大学里呆得太久了，潮起潮落，校长都换了四任，他戏称自己“四朝元老”，走在校园里景色年年岁岁都相似，熟悉的面孔却是越来越少。

可此时坐在VIP席上抬头看着梅长苏压低嗓音开了第一句唱腔，镁光灯从四面八方打在他身上，他手腕上的表闪着金属银白的光，他眼里有万千星辰汇成一片灯光的海洋——蔺晨觉得自己又回到年轻时候了，回到二十岁的年纪，灵魂桀骜不驯，肉体生机勃勃。

他感觉自己就站在梅长苏身边，为他伴奏为他和声。

梅长苏唱，是否我张开双手就一定能够，去爱吧没有疑惑拥抱到尽头。

蔺晨笑了，脚下合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舞台上的人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台下，带着点微笑。蔺晨得意洋洋，在心里说我知道你看得到我，我知道你眼里只看得到我。

梅长苏又唱，是否我承认脆弱就一定能够，去爱吧不再颤抖不需要放手。

有时候蔺晨情愿生在古代，那时候一句誓言守得住一辈子，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就为他付出一生穷尽碧落黄泉。如今承诺凋零，谁也说不准以后，再没有什么“一定”的事，可他牵了这一双手，还是忍不住奢望能走到世界尽头。

——那就从脚下这一步开始往前走。

一曲终了，梅长苏向台下鞠躬，伴奏止歇，主持人上台留住了选手。

例行采访，问他参加比赛的心情。

梅长苏对着话筒又看看台下，先是笑了一下。

“说实话，我报名海选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但我的目标一直都只有这一个。对，我想站在这里，就在这个决赛的舞台上。”

说着他抬了抬眉梢，细微的表情在镁光灯下无所遁形。

“我第一次来这个礼堂的时候十四岁，上初二。那是首届十佳歌手大赛，参赛的选手都是大师姐大师兄了。我坐在很远很靠后的位置，偷偷溜下座位站到前面的过道里，就为了看一个人。”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

而梅长苏只是看着主持人：“当年我听那个人唱歌，我就想，我要考进这所学校，我要站在这个舞台上，不是作为观众而是作为选手，把我自己唱给那个人听。”

现场的尖叫已经压不住了，主持人也笑着调侃：“听起来好像初恋的感觉。”

梅长苏坦然点头：“就是初恋。”

“所以你是为了完满自己的初恋来参加这个比赛？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心里特别温暖，因为那个人现在就坐在台下听我唱歌。”

梅长苏转向观众席，左手持麦克风，右手笔直地伸向台下。

“谢谢你。”

人声鼎沸中只有蔺晨安静地坐着，向他微笑。就像是许多电影里反复出现的镜头，人海茫茫周遭人飞速闪过，而只有主人公隔着人潮对望，一言不发却仿佛一眼万年。

蔺晨飞快地擦了擦眼角，抿着嘴唇，看着他向台下鞠躬，然后走入后台。

在下一首歌开始之前，蔺晨迅速从座位上起身，大步走出礼堂，凭着熟悉的记忆找到了后台的入口。半分钟后一身黑色西装尚未卸妆的梅长苏就出现在视线里，也是一路赶过来的，再加上刚刚下台，还微微气喘，脚步生风。

蔺晨也没去顾及周围还有没有人，上前就把梅长苏抱起来转了个圈。

放下来的时候哎呦呦扶着自己的老腰，感叹真是岁月不饶人，这要是早些年，他能把梅长苏扛肩上直接搬走。

梅长苏笑：“师兄，我唱得怎么样？”

蔺晨把人拉上就往礼堂外面走。

“我没认真听。你在台上的时候，我就想着今儿晚上怎么把你这身衣服扒下来，让你在我耳边再唱一遍。”说话的时候蔺晨挤到梅长苏身边，压低了促狭的笑意。

梅长苏嫌弃地皱了皱眉鼻子：“你脑子里还能有点别的么？”

“有啊，”礼堂外面天色已晚，路上尽是结伴而行的小情侣。蔺晨扣着他的手没松开，“我在想，这个暑假我们去旅游吧，我有好些在杂志上看到的地方想去走走，什么抚仙湖啦，小灵峡啦……就我们俩。”

梅长苏轻快地跟着他：“好啊，听你的，我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

“哎，想去的地方太多，一个假期估计玩不完。”

“那就下个假期。”

“下个假期又会有新的地方想去。”

“那还有下下个假期，”梅长苏笑，“或许还有毕业旅行，还有以后。想去的地方，我们都能走得到。”

蔺晨借着路边的灯光转过头来望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勾过他的后颈，将他拉到身边吻了吻他的鬓边。

“不是或许，是可以。我知道我们可以。”

TBC

最爱的一口糖：

“蔺公子在台下。”

图片来源见水印，侵删。

感谢所有给我推荐曲目的姑娘，特别感谢推了这首《去爱吧》的妹子~

咳咳，关于这次为啥辣么短，真不是为了日更而浑水摸鱼……实在是下一章有苏蔺肉，由于tag的问题我不想放在一起……

嗯没错，学弟终于要上鸽了，要摆脱处男之身了，鼓掌！